要不是楚君澈的腦子不清醒,她差點懷疑他在裝暈。
她推開像小狗一樣蹭著胸口的小腦袋,楚君澈似乎感覺到了少女的抗拒,他撅著嘴,哼哼唧唧道,“稚月不要討厭小澈小澈要和稚月生孩子”
江稚月的唇角抽搐了幾下,心裡暗暗懷疑這家夥是不是把腦子給摔壞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後腦勺,楚君澈的眼角漸漸滲出了淚花,知道他到底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太過激動,“嗚嗚稚月,稚月為什麼會在我的床上呢?”
“稚月要叫我主人哦,稚月會被我弄哭的,唔嗯…我要拿小皮鞭弄壞稚月。”
江稚月不敢想象他腦子裡每天都在琢磨什麼,擦掉血跡的臉那叫一個白淨漂亮,傷痕就跟顏料畫上去似的。
他長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蛋,穿著貴氣,活脫脫一個陽光燦爛的小王子。
這難道就是楚君澈的心裡話?他每天晚上都在夢裡這麼想她的?
“小澈,你清醒一點。”江稚月喚了一聲。
“嗯?”軟綿綿的一聲,少年像隻被打折翅膀的小天鵝,腦袋耷拉著,看著怪可憐的。
他緊閉著雙眼,潛意識裡聽到似乎有人在叫他,緊接感受到腦袋劇痛傳來,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嗚嗚嗚好疼誰在打小澈。”
“是壞蛋叔叔嗎?媽媽和哥哥不在家,就欺負小澈?”
“為什麼要打小澈?小澈做錯了什麼,為什麼都要打我?”
“楚君澈,你醒醒。”江稚月暗道一聲糟糕了,他的反應類似腦震蕩,在極致的痛苦中產生了幻覺。
“好痛啊小澈沒有爸爸了,都欺負小澈!”楚君越咬緊了後槽牙時,脖子上的血管很清晰,有種異樣的扭曲。
“我好痛!!”他的聲音尖銳扭曲。
江稚月隻能安撫他,用手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楚君澈瘋狂搖頭抗拒著,她輕輕地擦拭了下他的臉,“小澈,彆害怕,以後沒人能欺負你了,男子漢要堅強。”
楚君澈咬著牙,緊緊閉著眼。
江稚月用掌心的溫暖捂住了他的臉,迫使他抬起頭來,她微微傾身靠近了些,那股好聞的清香圍繞著少年,仿佛是他在夢裡也鐘愛的味道,一絲一縷的鑽入他的鼻尖。
楚君澈的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隙,看不太清楚,卻輕嚀了一聲,“稚月?”
江稚月輕嗯了一聲,頓了頓,一眨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也不知道她沉默了多久,才徐徐開口:“你還想在我懷裡躺多久,你好些了嗎?”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裡。”
等楚君澈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他像是做了一場夢,夢裡有個長得很像江稚月的小仙女抱緊了他,不但在他最害怕的時候安慰他,還戴上了貓耳朵叫他小澈主人。
女孩穿著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裙角在微風中輕輕飄動,像極了一朵搖曳的桅子花。
楚君澈覺得自己快要被她甜膩歪了。
“稚月,小澈好喜歡你啊”楚君澈揚起暖融融的笑容。
不過這笑容還沒持續一分鐘,他就睜開了眼。
江稚月不在他的身邊,他已經回到了營地裡,所有人都圍在他的身邊,還有女生抹著眼淚,在他床頭放了一束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的小野花。
楚君澈明顯被噎了一下,表情一言難儘,極力忍著不適,他忙從床上爬起來,尾椎骨傳來一陣劇痛,迫使他隻能乖乖躺在床上,差點以為自己殘廢了。
等淩亂的思緒回籠,他才意識到掉下了深坑的事。
“有人——”剛想說有人推了他一把,話到了嘴邊,他喃喃道:“誰,誰救了我?”
除了當事人不知道江稚月救了他,所有人都知道了那天在海灣發生的事。
江稚月是將繩索係在楚君澈身上,搶在暴雨來臨之前,讓大家先把楚君越拉上去,她本來想一道和楚君澈上去,擔心繩索斷裂。
而她的顧慮也成為了現實,繩索在江稚月上來的時候,就因為雨水的衝擊和拉拽斷裂了,要不是蕭景潤當機立斷將另一截固定好的繩索拋下去,及時抓住了女孩的手,後果不堪設想。
那一幕實在驚險,說起來都難以忘懷。
眾人不禁暗暗想到,如果這次野外求生活動沒有江稚月,楚君澈出了這麼大的意外,楚君越事後追查起來,會是多麼可怕的一幕。
楚君越從來不是沒有能力成為楚家的繼承人,而是一個手握軍權的繼承人,萬一因為弟弟的死而遷怒他們這太可怕了。
江稚月的顧慮和他們一樣,隻是不想受到遷怒,希望楚君越繼續保持這副正常的樣子,何況她原本就打算救下楚君澈的,因為這可以得到她要的。
事情發生的當天,楚君越便來找了她,順便歸還了她落在他帳篷裡的藍色發帶。
他眼神銳利,冷淡的表情卻有了一絲起伏,問她想要什麼。
江稚月大可回答想讓他去對付林駿,把欺男霸女的人渣送進監獄,但她搖了搖頭,什麼都沒說。
男人皺了皺眉,壓製住眼底驟起的情緒,“我可以實現你的任何心願,你想好了,可以來找我。”
他也在避嫌,她就在他對麵,長發垂肩,雪膚美顏。
還是那張巴掌大的小臉,嬌軟無害的身子,露出的小腿和胳膊都軟綿綿的。
他有些晃神般想起那晚。
她渾身雪白像個小掛件一樣被他的大衣裹在懷裡,身體滑得如透明的凝乳,稍稍一觸碰便令人愛不釋手。
若不是他最後忍住了
楚君越沉穩的喉結動了動,似乎在平複著自己的情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道:“下月費舍裡莊園將舉行一場酒會,如果有時間你可以來參加,法尼亞醫院的著名康複語言學教授屆時會出席,你應該會感興趣。”
”我會讓人把邀請函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