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氣寒冷,他們遲早會受不了,而他們一旦鬆懈的時候,就是它們撲上來的最佳時機。
蕭景潤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還記得回去的路嗎?不管霧氣多大,一直朝著北邊跑。”
“一會兒我讓你跑,你就跑,有我在這裡,它們不會追趕你。”
“會長,要不是我走得太慢了,不會遇到這種事。”江稚月抿緊了唇,山路又陡又峭,她一直走在後麵,蕭景潤沒走幾步就等她一會兒。
像楚君越說的那樣,每次想逃離他們,她都會遇到很倒黴的事。
“你喜歡反省自己嗎?”蕭景潤薄唇淡勾,覺得有些好笑,“命運中所有的危險,凡是你必須經曆的,我們每個人都躲不掉。”
“今天我們平安順利的回去了,明天的危險又將以另一種方式上演。”
“這個時間段森林裡起霧,很不正常,我們現在的位置山腹東,東北三十二點三度,空氣中的水汽不易達到飽和狀態,不利於雲霧的形成。”
江稚月也覺得很奇怪,這件事和楚君澈跌落坑洞,有異曲同工之感。
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蕭景潤出身不凡,在外出行都是隨從和保鏢,若有人想暗害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難度高,很容易被抓到證據。
但是在荒島上,蕭景潤非人為原因喪命,即便蕭家想追查下去也沒有用,蕭家不會為了一個死亡的繼承人審判所有登島的學生,何況其中還有秦肆等人。
江稚月穿的單薄,很快就感覺身體發冷,男人溫暖的後背緊貼著薄薄的衣物透過來的暖意,她的後背卻浸濕了一層汗。
她舉著火把的手凍得通紅,火光劇烈的晃動了一下,美洲豹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嘴唇上翻露出了獠牙,緊繃的身軀像是蓄勢待發的弓弦。
它們的目標是瘦弱的女孩。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蕭景潤卻推了她一把,然後迅速搶走了她手中的火把,美洲豹畏光,火把一到蕭景潤手裡,它們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江稚月的身體向前踉蹌了幾步,身後是一片灌木叢,蕭景潤擋在她麵前,原本圍在她身邊的兩隻美洲豹順勢跑到了前麵。
密密麻麻的灌木叢植物,是用來阻擋入侵者的,美洲豹會本能地避開這些東西,江稚月隻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快跑!”
那隻大手用力推了她一下。
像是有一股力量驅使著,她不顧一切地向前狂奔。
凜冽的寒風在耳邊呼嘯,吹在臉上如刀割般的疼,江稚月跑出一段距離,腳步猛然停住。
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又倏地折返回去。
她撿起地上的枯木,點燃了一小簇火光,毫不猶豫跑回去把打火機往地上一扔,火機油漏在地上,江稚月就把燃燒的枯木扔了過去。
砰地一聲,瞬間火球撲麵!
“我們快跑!”她抓住了蕭景潤的手,幾乎是不要命的往前狂奔。
風聲更大了,耳邊什麼聲音都聽不見,腳步根本不受控製。
“火球隻能拖延時間,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營地。”她保持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