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妍珠眉頭微擰,沉默了。
總覺得風頭被人搶了去。
饒是天之驕女,也經不起三番五次的對比。
江稚月了解的這些東西,不是白妍珠沒有見識,而是白妍珠一輩子都不可能接觸的。
江稚月能一眼分辨出貨輪,那得益於江婉柔很早以前的工作,就在繁忙的碼頭上賣雜物,有時候太累了,還在貨輪的船艙裡睡過。
這一晚才是真正的考驗。
狂風暴雨,極寒天氣。
大家的行李都打濕了,除了防水睡袋,可以說眾人已經沒有能夠使用的工具了。
歡天喜地的跑到岸邊,使勁衝著遠處的輪船揮手,還有人在歡呼喝彩,卻隻能看著輪船離他們越來越遠,然後在海麵上消失成了一個點。
“啊啊啊啊啊啊,回不去了——!”
一陣崩潰的尖叫聲。
學生們的心態都崩了。
營地被毀,行李被毀,雪上加霜。
暴風雨的天氣,不能跑出去找食物。
一群灰頭土臉的落湯雞,比原始土著的野人還要狼狽。
周秀芝覺得這群人挺有喜感的,偷偷的幫他們記錄下幾張照片。
江稚月看到她在偷拍,周秀芝絲毫沒有被抓小辮子的尷尬,還將鏡頭對準了江稚月。
江稚月忙跑進了小木屋。
蕭景潤的身形擋住了女孩的背影,轉頭睨了眼周秀芝。
周秀芝聳了聳肩,就尷尬的笑了笑。
大雨如注,狂風呼嘯著穿過森林。
顧兆野凍得渾身發顫,捋了把額前濕漉漉的發。
雨水順著立體的眉骨,一滴滴的往下落,他桀驁不馴的俊顏,陰沉沉地,“這鬼天氣,真他媽邪門。”
他自然是無功而返。
江稚月跑去找他,在半路上遇到他,便把顧兆野帶去了小木屋。
聽到還不能回家的消息,顧兆野狠狠擰了下眉,隨即臉色舒展開來。
“今晚我們睡小木屋嗎?竟然要打地鋪,那你睡在我旁邊吧。”
“木屋可以容納十五個人,我們三十五個人,擠一擠的話還要分兩批。”江稚月可沒心思和他開玩笑,“男女對半分。”
顧兆野打了個噴嚏。
破敗的小木屋,一點兒都不暖和。
此刻,眾人都坐在裡麵,一個個都無精打采。
回家的興致高漲,希望被打破了,便成了焦慮。
膽小的女生儼然嚇哭了,“嗚嗚嗚會長我怎麼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我們不能回家了,還要多久才能結束在山裡當野人呢?”
“我們到底為什麼要體驗這種生活,如果想讓平民看到我們受苦的照片,去孤兒院做義工不行嗎?為什麼要舉辦這樣的活動,是我炫富有罪,還是我每個月五百萬零花錢,犯了天條?”
“嗚嗚嗚”
一種恐懼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