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月,祝你平安,早日歸來。】
江稚月恍惚了一下,想到在荒島上的種種,又想到在公學遇到的那些事。
那些最初打算遠離的人,從踏上遊輪後,她就和他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交集。
江稚月想到了楚君越。
她的祈求,他到底是聽進去了。
她和楚君越的帳篷相距甚遠,自從顧兆野晚上鑽進帳篷找她後,第二天男人的帳篷就出現在她旁邊了。
為此顧兆野還抱怨過,楚君越有偷聽牆角的愛好,顧兆野偷親她的時候,楚君越就會站在遠處,一眨不瞬地看著他們。
他皺了皺眉,顧兆野就會有所收斂。
不是害怕,是心虛。
楚君越身份特彆,楚父是個正直剛烈之人,楚君越多多少少遺傳了這性子,在正經的人麵前,顧兆野不好玩鬨得太過分了。
江稚月回了消息,又打開匿名懸賞帖。
那個純灰色的頭像,就成下線狀態。
在她拒絕支付五百萬後,對方不再有任何回應。
江稚月有些累了,她洗漱後躺在床上,試圖讓自己放鬆下來,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切都結束了,她的神經依舊崩得很緊,大腦無法停止思考,一遍又一遍地回憶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楚君越的承諾,蕭景潤說過的話,楚君澈掉入坑洞。
場景不斷變幻。
好不容易睡著了,到了飯點,她的身體已經形成了生物鐘,總能在固定的時間醒來。
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整個遊輪都被夜幕籠罩著,一片漆黑。
江稚月在廚房做了一個簡單的三明治,顧兆野還沒醒來,她將食物預熱在烤箱裡。
所有人還在休息。
巨大的遊輪,空曠而幽靜。
江稚月沿著原路返回,一陣寒風吹來,她打了個噴嚏。
轉頭看去,發現海麵上突然起了霧,朦朦朧朧的,給人一種模糊、混沌的感覺。
她有些不太好的感覺,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匆匆趕回房間。
然而靜悄悄的走廊上,她每往前邁一步,不知何時,船艙裡竟然也起了霧,又像一陣輕煙似的,眨眼間就彌漫了整個船艙。
每扇門都緊閉著,大家都睡得死死的。
江稚月站在繚繞的白煙中,趕忙捂住口鼻,瞬間就連方向都辨彆不清。
她心裡“咯噔”一下,暗道不好,撒腿就往出口跑。
沒等她跑幾步,整個人就脫了力。
此刻整座遊輪上,處在夢鄉中的學生們,沒有一個人察覺到房間裡正在擴散的輕煙。
煙霧破散之際,一群戴著防毒麵具的人走了出來,開始清點人數和房間號。
看到倒在地上的江稚月,馬上就有人把她抬起來放到了擔架上。
遊輪還是照樣往前開著,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