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閉目養神,誰都猜不透他的心思。
江稚月搬運著石塊,和幾個女人交流了幾句,才知道她們都是被騙來富人區的,並沒有想參加暴亂。
“我隻是想看看富人的世界,想讓女兒上學”一個衣衫襤褸的婦人擦著臉上汗,翕動著唇說,“他們告訴我們,富人區有善良的大老板,願意資助我的孩子念書”
“他們騙了我們,這裡沒有學校,隻有子彈,太可怕了,我要帶孩子回家。”
“和我一起來的幾個女人都死了,她們的孩子也死了,我不知道子彈從哪個方向來的”婦人說著,臉色慘白,“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身邊的人也沒有傷害這些富人,我看到了地上的屍體,不是我們殺的。”
江稚月安撫著她,便問,“他們是誰?”
“貧民窟的那些小混混,我也不想相信他們的,但是所有人都相信了他們,我也”婦人不知道如何表述。
江稚月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從眾心理,個體在群體的壓力下,放棄自己的意見。
“大巴車後排的位置掀起來就是箱子,一會兒上車藏好你的孩子。”江稚月便低低地說了句。
婦人沒懂她的意思,江稚月朝著林駿瞟了眼,繼續搬運著石塊。
車上有人下來幫忙,還是比江稚月預計的時間晚了,忙完活,她累得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外麵的天都黑了,隧道裡伸手不見五指,石塊這才清理完畢。
江稚月下車前後,秦肆保持著的姿勢都未變。
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坐在了秦肆後麵。
男人眼皮輕動了一下。
提前登上大巴車的小孩,趴在座位上已經睡著了。
江稚月掃視周圍,見林駿沒有異動,難道她的判斷錯了?
大巴車啟動。
幽長隧道裡,空間持續性的陷入一片黑暗。
車廂內突然響起音樂,婦女們被嚇了一跳,自覺和富人們保持著距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稚月突然聽到了一聲異響,伴隨著幾聲不加以掩飾的惡笑。
她手心浸了層汗,感覺有什麼人在朝她靠近,目標正是身側的小孩,一陣連拖帶拽的力道,小孩被突然驚醒,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啊!”奶聲奶氣的音調,充滿驚懼。
江稚月忙一把扣住對方手腕,“你乾什麼?”
“滾開。”對方力氣極大,一把就甩開她,風呼呼地往裡灌,隻聽到沉悶的噗通聲。
江稚月飛快跑過去,撲麵而來的勁風,猶如刀子一樣,車速極快,黑暗中的惡笑越加清晰。
“真是愚蠢的平民啊,吃了那麼多虧,還是那麼天真,活該被我們壓榨,被我們踩在腳下。”
“施舍一點蠅頭小利,就傻乎乎的相信我們,活該丟了小命。”
“噗哈哈哈,這遊戲真好玩,也算我們大發慈悲給那些流浪漢一點福利了。”
“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