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自來熟的和她打招呼,展露了一個稱得上友好的微笑。
“小女傭?不,從今往後,我要以江稚月同學來稱呼你。”
江稚月屏蔽他的神叨叨,牧蓮生怕是受什麼刺激了,賭場那一出,他明明身為當事人,卻一直站在邊上看好戲,打鬥開始的時候,牧蓮生邊搖著扇子,邊往後退去,似乎生怕那些肮臟的鮮血飛濺他身上,弄臟了華麗的衣服。
和他在車上切斷摩恩手指頭的狠辣勁,全然不一樣。
他和秦肆成為朋友,大抵二人的性格底色相似。
否則也有著潔癖,隨身攜帶絲巾擦拭的牧蓮生,又怎麼會在鮮血飛濺到他臉上時,露出那麼詭異的微笑。
摩恩一直不肯就範,牧蓮生甚至要切斷對方的下半身,顧兆野嫌辣眼睛,牧蓮生聳了聳肩,隻能罷手。
他瘋起來就是不正常。
秦肆還顧忌著什麼沒有動真格,牧蓮生不怕得罪人,不擔心對方的報複,像孑然一生的人,他其實並不想當繼承人,沒有承載家族的囑托和重擔,所以解放了本性。
“不喜歡嗎?”牧蓮生笑了起來,眨眨眼道:“我很喜歡呢,江稚月同學。”
這一句叫得極為親切,仔細聽去,連以往的戲謔和高傲都收斂了不少,顯得誠意十足。
他似乎是第一次用正眼,重新打量她。
那雙邪氣的眼睛在掃過她胸前的衣襟時,幽幽淺眯了下,嘴角的笑容加深。
江稚月微微頷首,快步離開。
牧蓮生笑意更深了,“還挺講禮貌。”
“不想被你記恨罷了。”楚君越漫不經心地說。
牧蓮生嘖了聲,“說得我多小氣似的,無緣無故,我乾嘛記恨她。”
“我們的江稚月同學,已經以彆樣的方式贏得了我的心。”
“真心麼?”楚君越便問了句,他目光不知看著哪處,秦肆正走了過來。
牧蓮生直接哈哈地大笑了起來,手上的報紙都顫了起來。
遊戲人間的花花公子,花言巧語,嘴裡抹蜜,不知戲弄了多少純情少女陷入他的假麵溫柔。
每每前一天還笑得溫情款款,翌日就滿臉冷漠高傲的惡劣,嘴跟淬了毒似的,毫不留情地碾碎少女的幻想,踐踏著少女的自尊。
楚君越盯著他笑。
牧蓮生笑得合不攏嘴,欠欠的,“真心?”
他沒有回答,也許這個問題太無聊了,根本沒有回答的價值。
不過男人朝著身後看去,列車太長了,女孩並未走出他的視野,她聽到了他的笑聲,捂住耳朵。
牧蓮生嘴角緩勾,又拿起報紙懶懶蓋住了臉頰,慵懶地靠在座位上。
“也許”他聲音低的被風都能吹散。
秦肆抬眸,恰好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