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站交通不便,交通管製使得情況更加糟糕,周圍更是堵得水泄不通。
管家離開之前,把丟在郵輪上的手機交給了她,江稚月還有些意外。
打開手機,迅速瀏覽了一遍,她沒有發社交軟件,自拍,分享生活的愛好,手機裡的內容隻有和江婉柔聯係的短信,以及幾條同學之間的私信,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有價值的信息。
她倒不擔心手機落到彆人手上,發現什麼秘密。
附近叫不到車,江稚月剛帶著江婉柔走出前大門,剛下台階,一輛價值不菲的卡宴便緩緩駛入視線,車上的司機直接摁響喇叭。
江稚月連忙牽起江婉柔,加快腳步匆匆離開。
然而,車上的人如同鎖定了她一般,刺耳的喇叭聲持續不斷。
亮黑色卡宴放緩了車速,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後。
江稚月回頭望去,瞧不清後座上之人的模樣,但這麼無聊的人除了他,不會有彆人了。
她莫名有些看不過眼,似是瞪了一眼。
隔著明亮的車窗,幾朵雪花悄然自天空中飄落,寒風呼呼的吹著,女孩孩隻穿著一件薄薄的外套,小臉很快就被凍得紅撲撲,連鼻尖都染上了一抹可愛又可憐的紅。
江婉柔忙脫下外套,溫柔地裹在女孩身上,又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手袋,細心地替她戴上。
江稚月搖了搖頭,隻將手套戴上,低頭間隙,她隱晦地朝身後投去一瞥,一閃而過的怨懟很快消失在眸中。
她拉著江婉柔,幾乎以暴走的速度離開。
車內的男人單手撐著頭,忍不住又笑了聲。
“稚月?這輛車一直跟著我們……”江婉柔比劃著手勢,不安地詢問。
最近江婉柔都提心吊膽,頭發大把大把掉,這般焦慮全因對江稚月的掛念,她一直教導江稚月在貴族學院務必小心行事,儘量避免與人結仇,要悉心照顧顧兆野,萬不可得罪他,且要心懷感恩。
因為她擔心正值青春期的江稚月在華頓公學目睹了太多富人的麵貌後,會心生浮躁,進而招惹是非。
江婉柔在貧民窟時便見識過,那些生得美麗的女孩們,憑借著出眾的容貌,在富人區勉強謀求了一份工作,目睹了奢華的生活後,便選擇以身體作為捷徑,試圖融入。
可是她們往往下場,都淪為了丟入垃圾場焚燒爐中的一捧煙塵。
早年間,江稚月還很小的時候,就有人戲言她可以靠著女兒改變命運,不如把江稚月送到紅燈區,由最頂尖的老鴇培養,或許長大後能成為響當當的交際花。
越來越多不懷好意的目光盯上她們母女,到了半夜,還有人在外騷擾,有一次,她下班回家沒看到江稚月,找了老半天,差點以為女兒走丟時,幸好有好心人告知,她才知道有流氓闖進了家裡,幸虧江稚月機靈地逃跑了。
她在河邊找到了江稚月,聲嘶力竭的叫著小稚月不要想不開,沒想到江稚月隻是蹲在河邊洗臉。
江稚月告訴她,沒有被人欺負,身在貧民窟,就得把臉蛋弄成小花貓,這樣更安全。
彆的小女孩像江稚月這麼大的時候,都穿著可愛小裙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當江婉柔看到坐在豪車裡,戴著鑽石皇冠,像公主一樣的女孩。
她心裡既愧疚又難受。
江稚月跟她們一樣的年紀,命運卻截然不同,自此江婉柔便下定決心一定要搬離貧民窟,哪怕去富人家當牛做馬,至少能改善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