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忙著準備cfa的考試,近來亂七八糟的事已經耽誤了她大量的學習時間。
在公學官網的成績名單上,她看到自己輔修課考試取得了第一名。
桌上放著一份燙金邀請函,江稚月看著皺了皺眉。
費舍裡莊園的酒會,這是一場政商名流雲集的晚宴,全球著名的法尼亞醫院康複語言學教授也將出席。
江稚月瀏覽了活動介紹,該領域的權威斯坦李教授曾治愈了許多殘障兒童,甚至患有自閉症和失語症的兒童都在他的治療下,重新開口講話。
但是他的官方資料裡,還沒有成功治愈成年人的案例。
江稚月一直想讓江婉柔開口講話,不但是想傾聽江婉柔的過去,更重要的是想用語言刺激江婉柔想起過去的往事。
來到這個世界,她唯一的歸宿是江婉柔,江婉柔沒了記憶,連自己的根都不知在哪,他們如同浮萍一樣飄飄蕩蕩。
人,不求何路是去處,至少要知道從哪裡來。
江婉柔身上種種違和,江稚月也感到費解。
可惜她不是爽文小說女主,彆說金手指了,開局都是荒野貧民窟求生,老天爺就差把她扔在垃圾桶裡投胎了。
這些年,她陸陸續續存了不少錢,加上之前賭場贏得的五百萬,已經有了一筆不小的數目,足以負擔得起江婉柔的治療費。
要不是楚君越臨時起意親她,這場酒會她迫切想去,不過在此之前,她還是選擇了學院的尹教授。
對方承諾她考取年級第一名,願意和江婉柔見上一麵。
尹教授約在了星期五的晚上,酒會則是在星期六。
江稚月還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尹教授這條路行不通
她捏緊了桌上的邀請函,腦海中不由又浮現了男人冷淡而篤定的眉眼。
一切似乎都在楚君越的掌控之中,他料定她無法拒絕。
江稚月好不容易說服江婉柔,星期五休息一天,陪她出門逛逛。
江婉柔常年待在病房,此刻外頭吹著風,下著大雪,她顯然有些猶豫。
“外麵的世界很可怕嗎,媽媽?”江稚月聲線溫柔,“即便出門,也要隨著顧夫人的車隊,才敢走出來嗎?”回想江婉柔出門的時間真是少得可憐,常年待在顧老爺子的病房,幾乎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她勸過江婉柔出門,江婉柔總搖著頭拒絕,擔心出門還要花錢。
江婉柔這種表現,在江稚月看來都快形成了一種對外界的恐懼感,膽小怯懦,害怕與外界接觸。
“城西開了一家甜品店,媽媽跟我一起去吧。”她撒著嬌,“媽媽以前和我生活在外邊,也會陪我打雪仗的。”
江婉柔神色一軟,架不住女兒的溫柔攻勢。
她同意出門,江稚月順路就把人帶去了約好的咖啡屋。
推開門,暖氣撲麵而來。
尹教授早已在此等候,出乎江稚月的意料,若是沒有她陪同在身邊,江婉柔恐怕會因為看到陌生人,直接起身離開。
她一直抓著江稚月的衣擺,看著對麵的中年女人。
江稚月為她介紹,這是公學的教授,江婉柔勉強鬆了口氣。
這場見麵,不足半個小時。
尹教授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神情遺憾道:“你母親所需的,是團隊協作的係統治療,我簡單告訴你,刺激僅是一方麵,她腦部的損傷可能是導致失語的主要原因。”
“她的肢體化語言,麵部表情和對環境的反應,都表明這個世界曾對她造成過不可磨滅的傷害,僅從心理醫學角度難以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