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盛懷安及時趕到,她或許真的會和那個男人不死不休。
江稚月腦子有點亂。
覺得眼前的畫麵,好像折疊了一般,看著近在咫尺的盛懷安,莫名產生虛幻感。
女孩身子無力地往後倒去,散亂的發髻,蒼白的小臉。
柔弱又破碎的美感。
她伸出手,掌心包裹了一層紗布。
江稚月倏然扯去,被軋帶尖刺紮入的血洞,頓時映入眼簾。
她厭惡窒息和死亡的感覺。
就如同命運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攫住,每當她試圖掙脫束縛,又被無情地打回原形。
直麵恐懼才能打敗恐懼。
盛懷安道:“你的名字很特彆。”
江稚月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喘又有些遲緩地說,“我和母親姓,我的名字是母親為我取的。”
“我姑姑的名字是奶奶取的,不過奶奶已經過世了。”盛懷安臉上少見的露出一抹遺憾。
江稚月,“她叫什麼名字呢?”
“盛月。”
入夜,顧家。
寬敞明亮的主宅廳堂,雕梁畫棟,金碧輝煌,穿過一片茂密的內設林園,宛如在夜色下的一顆流金溢彩的明珠。
牆上掛著名畫,設著造型繁美的波斯地毯,處處彰顯著考究和奢華,燈火通明下,一場盛大的貴婦人茶會正在舉行。
白母此次也在受邀之列,茶幾上擺滿了各色精致的小點心,其中不乏珍貴的補羹。
顧夫人優雅地坐在沙發上,吩咐傭人給白母盛了一碗補羹。
林母手持精致的茶杯,望著眼前這一幕,輕掩嘴唇笑道:“為了祝賀白夫人榮登首席大法官之位,顧夫人可真是破費了,往年我還想討要一碗這價值百萬一斤的穿甲補羹,始終未能如願呢。”
她自然看不上這點吃的,林母存心這樣說,無非是彰顯顧夫人對白母的抬舉罷了。
男人們有自己的世界,太太團們也有自己的謀劃。
這不,秦家巧妙地將白家推上了法律界的主導地位,白家未來的任務便是修改相關法律條例,為秦家提供更多便利。
六大家族已然掌握了眾多資源和權力,如今也該給其他家族一些甜頭,才能持久繁榮。
其他太太都抿著唇,優雅地笑。
顧夫人輕抿了口香茶,表明了邀請各位的來意——她即將舉辦一場拍賣會,還請大家多多捧場。
眾人心知肚明,拍賣會不過是個幌子,顧家真正目的是借此機會籠絡更多資金。
顧家在海外的工程已然啟動,單靠賣地和租地隻會不斷縮減自家地盤,因此需要大量資金支持。
為了這場拍賣會,顧夫人還邀請了許多海外貴婦名媛。
她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根木簪,雖看似普通,卻道出了其中的玄機:“價值是由我們賦予的,一百塊買進,兩百萬定價賣出,也會有人爭相競拍,競拍者越多,越能彰顯珍貴。”
“我們說是真的,它就是真的,我們說是假的,它也就是假的。”
太太團們相視一笑。
顧夫人吩咐管家把江稚月找過來,這件事要交給她最信任的——乾女兒去做。
聽到這幾個字,太太們頓時臉色都微妙地變了一下,林母掩著唇,更是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