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進入診療室,正在進行麵談診斷的二人並未察覺她的到來,中間隔了一扇玻璃門,江稚月靜靜地關上門,安靜的待在了一旁。
診斷結束後,斯坦李便將江稚月叫到一旁,給她看了一張畫,詳細解釋道:“你們學校那位教授說得不錯,你母親的確是因為外部原因造成的刺激,從而導致了失語和失憶。”
斯坦李在江婉柔清醒的催眠狀態下,根據她的描述畫出來了一幅圖。
畫中一家三口坐在轎車裡,正行駛在鄉間大道上,看似是一次溫馨的家庭郊遊。
畫上每個人的臉部都是黑色,猶如迷霧般,無法看清。
仔細端詳,就像是遺像上的黑白照片,透出一股濃鬱的詭異。
江稚月自然聯想到了江婉柔是因為車禍造成的失憶,眼中猝然閃過一抹深光,正欲向斯坦李開口,卻在女人那饒有興味的眼神下欲言又止。
江稚月搖了搖頭,突然道:“畫中的這些人,都是對我母親來說極為重要的人,這次郊遊,是我母親深藏在記憶裡,不敢忘卻的珍貴片段,這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斯坦李點點頭,“畫中江女士以六歲的模樣出現,這確實奇怪,一般來說,童年最深刻的記憶都會停留在十歲左右。”
“您怎麼能肯定我母親的模樣一定是六歲呢?”江稚月質疑道,睨了眼坐在旁邊的江婉柔。
斯坦李笑了笑,“這是江女士親口告訴我的,這次郊遊是她六歲時與家人的一次出行。”
斯坦李的過人之處在於,她能在江婉柔完全清醒的狀態下進行催眠,並探知江婉柔內心深處的秘密。
不過這幅畫結束後,她還想探尋更多秘密時,江婉柔臉上則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術業有專攻,最棘手的問題自然要交由頂級專家來解決。
斯坦李既然願意出手,自然有九成把握,否則也不敢應楚君越的邀約。
況且……斯坦李不得不承認,早在她出發之前,那位楚少爺就已經支付完畢診金,還下達了必須將江婉柔醫治至完全康複的死命令。
男人已經警告過她,什麼是該說的,什麼是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透露,除非她不想在這個國度繼續展開研究。
他的命令自然是不容置疑的。
斯坦李心中也充滿了好奇,究竟是個怎樣的小丫頭,竟然能讓已經有未婚妻的男人如此費心費力,甚至讓那個傳言中最不願以權勢壓人的男人,不惜動用權勢聘請她,為她大開綠燈。
在酒會上,斯坦李故意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兩人,那是她深諳與權貴圈交往之道,有些話雖不便明說,但可以用眼神來表達奉承。
顯然,楚君越對此很是受用。
但出乎斯坦李的意料,這個叫江稚月的小姑娘,並非如她想象的和楚君越有曖昧不明的關係,反而並不想與楚君越有太多聯係,身上還帶著一些令人難以忽視的特質。
既有著年輕人的赤誠之心,又有著八麵玲瓏的智慧。
明知江稚月早已有結交之意,短短的交談中,女孩的每一句話都能說到斯坦李的心坎裡,且不惹人反感。
最令斯坦李刮目相看的是,江稚月對她全部的論文及研究報道都有著獨特的理解。
斯坦李本是收錢辦事的心,卻因為這份真誠從九分也到了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