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誌良的一顆心,頓時沉入了冰湖。
……
秦槐奎以肝膽外科學會的名義在中山賓館定了四桌飯,每桌標準是488塊,本想著當成個慶功宴款待下大夥,沒想到卻落了個慘敗的結局。
哪裡還有心思留下來吃飯。
讓郭克遠結了中午的飯錢,開房的費用,以及會議室的租金,又賠付了500塊晚宴費,領著一幫嫡係部下灰溜溜離開了中山賓館。
張宇琦帶著張禕卻留了下來。
中山賓館每晚食客如雲,備下的那四桌飯又不可能浪費,憑什麼要秦主任賠付五百塊?
方總,你來解釋解釋,解釋不清楚,本副院長就……拒交公糧。
於是乎,方總經理特批,給老少二張開了個小包間,弄了六道菜,還有一瓶五糧液。
吃著喝著聊著,張禕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又動起了歪心思。
“張叔,鐘老板是不是還有三年就要退位了?”
張宇琦點了點頭,這事沒什麼好隱瞞的,全院人都知道,再三年,鐘老板就做滿了兩屆院長,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必然退位。
“你就沒想過努把力接替了鐘老板?”
張宇琦伸向魚盤的筷子突然停在了半道上。
有裝的成分。
但確實愣了下。
這個問題,他還真沒思考過。
張宇琦當上副院長也就三年多點時間,雖然貴為分管外科片的業務副院長,但在院領導班子中卻排名老末,今年初才勉強列入了常委。
資曆如此淺薄,拿什麼同彆人競爭?
“事在人為啊,張叔,這一點,你得多向柳支行長學習,他呀,比你大了三歲多,都敢跳出舒適圈,挑戰自己的極限,你那麼年輕,怎能沒點野心呢?”
柳健坤做人做事都很講究,在辦理停薪留職之前,總是要把幾個相熟大客戶的業務安排好。因而,張宇琦也就知曉了柳健坤準備投身房地產的打算。
“不一樣啊!你老爸之所以敢跳出體製挑戰自己,那是因為他能力出眾,有這份自信。可大院長的那間辦公室,想坐進去不單要有能力有自信,還得有足夠的資曆以及……後台。”
張禕喝了杯酒,吃了口菜,看似不著邊際地感慨了一句:
“俗話說得好,一俊遮百醜啊!”
這下,張宇琦是真的愣住了。
他似乎聽懂了張禕的感慨。
一俊,指的是業務。如果在乾細胞治療肝硬化項目上獲得成功,那麼,他張宇琦在學術上便可以一躍躍出彭州,躍出散裝省,直接成為該領域國家級學術大咖。
屆時,什麼管理能力,什麼資曆經驗,又什麼背景後台,這些不足,通通可以被耀眼的學術業績所遮掩。
還彆說,真有可能接了鐘老大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