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聽聞這話,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絲裂縫。
大姐,你沒事吧?
討飯討到她頭上了?
算了,她說話難聽,不說了。
溫婉秉持著“隻要我沒有道德,彆人就道德綁架不了我”的美德,繼續保持沉默往前走。
看誰先破防。
李氏確實破防了。
從前若是溫婉聽見這話,無論多貴重的東西,隻要她開口,溫婉都無有不應。
溫婉對三郎有情,自然不惜下血本討好她這位長嫂。
可如今人還是那人,態度卻明顯變得疏離,李氏覺得不是滋味。
她抿抿唇,許是因為無人搭理而太過尷尬,因此又開了話頭,“妹妹今晚怎的不說話?”
溫婉笑著扭頭對她說了今晚第一句話,“嫂嫂,到了。”
齊三的院子,眨眼便到,李氏不好再說簪子的事情,隻在外間喊了兩聲“三弟,溫表妹來看你了”。
屋內遲遲沒有動靜。
溫婉麵露焦急,對身後的嚴大夫說道:“嚴叔,你是男子,快進去看看我三表兄。”
嚴大夫便率先鑽進屋內。
溫婉又問李氏:“三表兄當真病得這樣厲害?”
李氏目光躲閃,也露出一副揪心的模樣,“時好時壞。”
“那大夫怎麼說?”
“說是風寒,藥也喝了,卻不見好!”
很快,屋內傳來一聲咳嗽,李氏喜道:“三弟醒了。”
屋內有嚴大夫,兩婦人才方便進屋,溫婉一入屋子便眼觀鼻鼻觀心。
李氏說齊貴立病得厲害,可屋內卻沒有藥味。
溫老爹的房間,藥味濃鬱,浸染地板,揮之不去。
而齊貴立的房間隻有墨香。
窗台書桌上有散亂的宣紙,字跡力透紙背,墨跡卻未乾透。
整個房間都傳遞著一個信號:嘿嘿,我病了,我裝的。
溫婉望著滿是破綻的房間,沒忍住暗中翻了個白眼。
大哥。
能不能有一點職業精神。
你是在裝病唉——
咱就是說,不整個粉將臉塗得蒼白如鬼,也不能麵色紅潤的躺在床上吧?
李氏搬來了杌凳。
溫婉坐下,臉上卻已經換上一副焦急模樣,“三表兄,怎的病得如此厲害?”
彆是要死了吧。
我還指望借你老二用用呢。
齊貴立今年剛滿十七,皮膚白皙,雙眼清亮,體型文弱,是後世的清秀初戀學長類型,難怪原主對他動心。
齊貴立半躺著,說話有氣無力,“讓表妹掛心了。本該我去看望二舅的,不曾想發生這樣的事情…舅舅今日也來了?他身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