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錄了。”
“把記錄拿來，請李唐的李世民過來。”
“是，少主。”
許塵伶放下手裡的本子，起身向外麵走去。
小半個時辰過去，許塵伶拿到之前記錄的本子，身後還跟著兩個護衛，帶著胡子有些邋遢，但精神依舊煥發的李世民重新回來大廳。
“世民，見過沐聖醫。”
雖然是敵對關係，但李世民進來看到沐易，還是神情尊敬地行了一禮。
“坐。”
沐易指了指對麵的座位，等李世民坐下之後，示意許塵伶把整理好的記錄遞了過去。
李世民仔細看了一遍，敏銳地抓住重點：“各家天命？朱桀吃人是妖血門的天命？”
“看來，你沒怎麼注意李唐跟觀音齋，青木宮的合作細節。”沐易給對方倒了一杯茶。
“我問過我父親，他說天命就是觀音齋和青木宮擇明君，布道統，考慮佛道本就是民間信仰，我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李世民一臉誠懇的回答。
沐易看著這時候還隻有十八歲，距離開創玄武門繼承法還要十年，眼界格局還有些青澀稚嫩的李世民，淡淡道。
“擇明君，布道統，這確實是觀音齋跟青木宮的天命，李淵太守沒有騙你。”
“隻不過各家有各家的利益，你覺得這天下百姓的明君，江山社稷的明君，還有跟觀音齋和青木宮眼裡的明君，這是一樣的明君嗎？”
“這”
李世民怔了一下，下意識就想說肯定不一樣，但剛準備說出口又止住了。
畢竟這裡是敵人的地盤，他要是說了對自家李唐可能有不好的話，傳出去就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天命的本質是天道欺人道，人間隻是漫天仙佛的一盤棋，人族眾生就是仙佛的棋子，在這小小的人間之外，還有廣袤的天地”
沐易把他了解的信息，還有周書華剛說的一些信息，在不觸犯限製的前提，簡單地概括了一下。
當然，天地靈氣不可逆枯竭，漫天仙佛吃人的事情，他也沒說。
隻是換了一個比較能讓這個時代接受的說辭，仙佛食眾生香火為生。
“這”
李世民眼底閃過一絲驚訝和憤怒，但不到兩秒就又冷靜下來：“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你李世民是一個可造之材，告訴你一些天地的真相。”
沐易淡淡道：“告訴你人族之命，當頂天立地，當人定勝天，而不是成為仙佛的傀儡。”
“我不可能加入瓦崗寨的。”李世民沉默一下，回應自己的態度。
“這是你的事。”
沐易喝了一口茶，輕笑道：“剛剛你們李唐的使者過來了，觀音齋的聖女親自過來談判，想要交換你們這些李唐將領。
我的條件是隴西的青醫館增設學館，教導百姓謀生的手藝和種植養殖的經驗。
隻要答應這個條件。
你，李孝恭，劉弘基等全部都可以送還。
但可惜，你們李唐的使者拒絕了。”
“我不相信。”
李世民果斷搖頭。
但就是不知道，他是說不相信沐易說天地真相，還是指不相信李唐拒絕學館的事情。
“現在不需要你相信，等隋朝滅亡，朝代更迭，我今天說的真相都會揭開，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相信。”
沐易說完，擺了擺手，示意護衛帶李世民回去。
“通知徐世勣，趁李唐大敗一場，士兵大損，將領都在瓦崗寨。”
看著李世民離開，沐易放下手裡的茶杯：“進兵攻下函穀和潼關，切斷李唐的物資往來，把他們堵死在隴西之地。”
“是，少主。”
許塵伶神情一肅，連忙出去傳達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