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父親不要多想,彆去上班了,就在家好好休息。
那時候他還不知道父親的癌症已經到了晚期,沒有幾天好活了。
可父親不願意,他說有些事情他還沒有查明白,不能休息。
父親最後是倒在崗位上的,送到醫院的時候人已經不行了,他連父親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
後來,在收拾父親遺物時,他發現了父親留在家裡的筆記本,那是他的工作筆記。
這是父親做刑偵時的習慣,隨身帶著筆記本,想到什麼就會記下來,家裡有好幾本。
最後一本還沒有記滿,他發現最後幾頁,記了一些名字,父親還在這些名字後麵打上了大大的問號,在下麵一行還寫著改頭換麵、虛假資料、逃犯幾個詞,不過每個詞後麵都打著問號。
他又往前翻了翻,發現這些名字第一次出現是在父親死前的半年,開始隻是一個,後來是兩個,最後出現的是五個。
他知道這些可能就是父親生前在查的事情,隻是還沒有查出結果就死了。
以父親的性格,隻怕是死了也要牽掛著,所以,他就想著幫父親查完這些事。
“你為什麼沒想過將這些事告訴趙所呢?”齊磊疑惑的問。
趙所是他父親的好朋友,那時候他應該還沒有懷疑趙所。
“我不能說,因為父親的筆記上還寫了一句話。”
“什麼話?”
“誰都不能相信。”
就是因為父親的這一句話,他去了楓橋派出所後,對誰也沒有說過這事,就想著等查出來了,他再想辦法。
“所以,你究竟查到什麼了?”
“其實,我查到的也不多。”盧成指了指紙上的兩個名字,“因為有父親的提示,我想著就先從虛假資料查起。
他們都是從外地落戶到景中的,我借著工作的便利,查了一下他們所有的手續都齊全,章證也都對得上,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是父親不會無緣無故懷疑他們,肯定是發現了什麼,而且給這個人辦手續的都是同一個人,戶籍科的老魏,老魏的女兒今年出國留學了,他一個基層警察,哪來的這麼多錢,這裡麵肯定有問題。
後來,我就去了其中一個人的老家,查到人是有這麼個人的,照片卻對不上,也就是說這個人肯定是冒用了彆人的身份,每個人都有身份,什麼樣的人才需要冒用彆人的身份,我想到了父親說的逃犯。
我總共隻查了兩個,但這兩個人都有問題,就在我準備查第三個的時候,我發現,我的辦公桌有人動過了,桌上有一本記事本,上麵寫了那幾個人的名字。
我問了一下,有人說那天趙所來找過我。
所以,我後來就去找趙所,想問他找我什麼事,也就是在那一天,我在趙所那裡見到了韓猛,後來我出事了,那個摩托男的身材又跟韓猛很像,你說我能不懷疑趙所嗎?”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盧成對趙所防備心這麼重。
不過,有了這幾個名字,他們倒也省了不少事,至少有了明確目標,接下來的就是查證了。
“把你的後手拿出來吧。”
“什麼後手?”
齊磊挑眉看著盧成,這家夥還不老實。
“還裝,你這個人太聰明,想得太多,所以,你不會不給自己留後手。你把事情鬨這麼大,就像是你自己說的,我們手頭指向你的證據可不少,你會不給自己留後手?!
當時,張三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把盒子拿出來的,你一直在防著他,不可能看不到,要想把頭發從盒子裡拿出來,至少要先把頭發放進去,不要告訴我你沒留下證據!
彆忘了,你現在還是犯罪嫌疑人。
把證據拿出來,我們去審張三,你的嫌疑才能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