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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小酒館裡,一眾npc紛紛舉起酒杯。
“哇,什麼情況,特殊cg動畫?”幾個玩家探頭探腦,隨即被端著幾盤菜肴的詹姆斯·迪莫雷拉給轟出了店門外。
隻有德魯伊是在淨化完全部的菜肴和酒水後被好聲好氣地請出門外的,隨後,酒館大門一關,幾位npc們開始了屬於他們私人的愉快的聚餐時光。
“這些冒險者好是好,就是太好管閒事了。”詹姆斯·迪莫雷拉放下餐盤,咧嘴笑了笑,“不過似乎這也是他們的優點。”
“熱於助人是優點,愛說閒話可不是。”拉瑪給自己杯裡添滿酒,懶洋洋地喝了一口,又向伊亞利恩舉起了杯:“也隻有你才受得了他們,緋聞纏身的聖子殿下。”
伊亞利恩微笑著糾正道:“請不要叫我聖子了,我現在已經不再是光明教會的聖子,隻是忠誠於領主的騎士。”
“好吧,騎士閣下。”拉瑪端著杯子懶洋洋地斜靠在椅子上。
“所以,那個小可愛到底有什麼用?”費洛思好奇地道。
“研發一種新型的魔獸生物護甲。”說起研究,拉瑪立刻有了精神,眼裡亮亮的全是興奮的光,“有個冒險者提出製作一種由魔獸構成的,可以不斷吸食汙染強化自身,卻沒有多少意識,能夠被冒險者接入精神進行操控的護甲。”
“聽起來有點像是魔獸契約。”費洛思沉思道,“冒險者們的確能做到跟淨化後的魔獸契約,這有點像是使用【附體】把精神與契約獸同調後,再用契約獸組成自己的護甲。”
“原理差不多,不過契約是一對一的,使用限製太多,我想把契約這一步簡化,把這種魔獸生物護甲,變成所有冒險者都能適配的戰甲。這些冒險者不懼怕汙染,到時候越是飽受汙染的環境,他們的戰鬥力和防禦力就越強大。
隻要魔獸生物護甲在不斷戰鬥中吸收著逸散的汙染,不斷修補傷害,變強變結實,就能在進一步保護冒險者的同時,吸納環境汙染,把汙染全部收納在生物護甲裡。”
“這個思路,光明教會應該在很多很多年前曾經嘗試過。”伊亞利恩沉吟片刻,道,“我記得在文獻中讀過……當時他們遇到的最大的問題就是,死物沒法持續性地主動吸收、固化汙染,汙染仍然會在所有死物中均勻地流動。
想要吸納汙染,主體就必須具有思維和意識。但是一旦有思維和意識,就會受汙染的影響而瘋狂。”
“對,因為汙染是在心靈與精神的層麵紮根,並逐步向物質層麵蔓延擴散。單純隻是物質層麵的話,汙染隻會均勻的流動。但如果在受汙染的物質中再放入一點點的思維,那麼汙染又會瞬間滲透到精神的層麵,凝聚成魔獸或幻境。
光明教會唯一成功的嘗試,就是他們利用虛實的權柄,構建出了無數容器,在這些容器之中,汙染會以一種介於虛實之間的雙重疊加態存在,不斷地從虛轉實又從實轉虛。”
拉瑪拿過一張紙巾,撕下一片長條,又把那長條紙巾的一頭翻轉與另一頭相連:“虛實的權柄構建出了這樣一個圓環跑道,而汙染就在上麵永無止境地循環。這本來是個很完美的構想,但卻存在一個巨大的問題。”
他鬆開固定紙巾接口處的手指,那長條紙巾立刻散開:“要吸入汙染時就要人工打開這個容器,因此這個圓環跑道上永遠存在一道人工的‘門’,而且這道‘門’必須是個具有自我意識的活人。
每一次汙染循環經過這道‘門’的時候,都會對‘門’本身構成一次攻擊,如果‘門’本身不能承受住這種攻擊,就會在汙染的侵蝕下崩壞。而‘門’一旦崩壞,整個圓環就會瞬間崩解。
但光明教會無法將容器與‘門’剝離開,也無法減少或淨化容器中的汙染,因此他們隻能不斷地強化作為‘門’的人類。
有種未經證實的說法是,光明神向世界意識索要了精神的權柄,也有出於穩定、鞏固這些‘門’的考量。
不過據我所知,光明教會的研究這些年來都沒有任何的進展。被他們作為‘門’的人類,無一不在汙染的失控中變成怪物。”
拉瑪抬眼看向伊亞利恩,隻見騎士長睫低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覺得是這個研究方向不行。”拉瑪繼續說道:“光明教會唯一的目的就是把汙染收容,但僅僅是收容是沒有用的,必須把汙染消耗、淨化掉。
而我和領主的研究思路則是通過某種手段利用汙染,將它轉化為能源或者其他什麼有利的東西。之前我一直嘗試著將這些汙染用反物質炸彈引爆成能量,但直到目前為止,也沒找到能夠控製爆炸、穩定輸出這種過強的能源的方法。
但冒險者們提出了一個新的思路。魔獸們本來就能吸收汙染強化自己,如果我們能夠控製魔獸,將它們變成一種活體護甲,那就能從某種意義上實現固化、儲存並利用汙染。
本來這個思路在過去是行不通的。因為這種活體護甲仍然需要意識鏈接,一旦鏈接,人的精神就會被魔獸汙染。但是,我們天賦異稟的冒險者們並不懼怕汙染,這才使得一切都有了可能。”
“那為什麼是小可愛?”詹姆斯切著他麵前餐盤裡的肉排:“這種魔物有什麼特殊的嗎?我隻知道它們幾乎渾身就隻有牙齒和毛發兩種器官,幾乎沒有可食用部位。”
“小可愛並不是一種聰明的魔物,但它們的每一根毛發裡都有著神經元。它們可以通過毛發對接與其他生物、魔獸進行心靈感應。”拉瑪咧嘴一笑,“而且,它們的毛發特彆靈活,可以作為觸須使用,吸收汙染之後,防禦力也相當驚人。以它們為研發基礎,應該可以煉製出相當有意思的東西。”
“它們似乎也特彆喜歡吃頭發。”想到之前兩個慘兮兮的誘餌,矮人粗獷地“哈哈哈哈”笑了起來,“這玩意做成之後該不會得戴在頭上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倒是個蠻有意思的主意。”拉瑪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惡作劇的笑容。
在場幾位npc們不約而同地腦補了一下因為穿戴這種魔獸生物護甲而莫名失去了頭發的冒險者們,紛紛為這些冒險者們很有可能失去的頭發默了一下哀。
——副作用這麼大的護甲,真的有人會用嗎?
或許是一同冒險的經曆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或許是美味的食物和對冒險者們無傷大雅的小玩笑消弭了他們之間的隔閡,在暢飲了一晚上矮人的麥酒之後,即便是原本與矮人族不對付的費洛思,也不再露出鄙夷的表情。
到最後,健壯的魔廚師不得不扛著精靈拖著矮人把這兩個醉醺醺的家夥丟到樓上的空房間去。好在傭兵們已經在租下的土地上搭起了臨時的帳篷,早已從旅館搬進了帳篷居住,不然這裡還真不夠住的。
越喝越清醒的拉瑪,則倚靠在吧台桌前,無聊地數著麵前盤子裡下酒的花生米。
伊亞利恩則端著酒杯,在他的身旁坐下。
“你似乎很了解光明教會的研究。”伊亞利恩輕聲道。
“對。”拉瑪的眼睛仿若不經意地掃過伊亞利恩,“作為煉金協會公認的一千年來最有前途的煉金術士,我有幸參與過幾次光明教會發起的聯合研究。”
“聯合研究?他們在研究什麼?”伊亞利恩問。
“某種‘拯救’世界的辦法。”拉瑪說,“你知道的,現在這個世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幾乎每一位神明、每一派勢力都在尋求解決之道。
精靈們想重新種下生命樹;魔法聯邦把賭注押在了創造一位新的魔法之神上;煉金術士們則想通過煉金術拯救一切……光明教會,則是翻來覆去地研究容器、封印與神降。
他們幾年前曾尋求我們煉金術士協會與魔法聯邦議會的幫助,讓我們協助研究如何在保住‘門’的生命……或者是說軀殼的情況下,解除容器封印的辦法。”
伊亞利恩怔住。
“但當時我們束手無策。”拉瑪補充道,“這不是一個簡單的課題,而且他們給我們的資料中,很多信息都做了保密與刪減。直到看到你,我才補全了那個研究所隱去的信息。”
“看到我?”伊亞利恩疑惑地重複道。
“唔,”拉瑪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分析之眼,來自於奧尼賽爾家族的恩賜,是一種能看穿一切事物構成的特殊的煉金人造天賦。我在你身上看見了荊棘封印,你就是那扇‘門’。”
“事實上,在今晚之前,我一直以為我的身體就是容納汙染的容器本身。”伊亞利恩道,“不過話又說回來,我隻學會了怎麼使用這個封印禁術,並不是很了解它的運轉原理。”
“那你知道,你就快死了嗎?”拉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