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動心,不如說,我們都對對方抱有著極強的好奇心?”鹹魚一條微笑道,“畢竟作為一個柔弱的女孩子,在動心之前可要理智地將對方徹徹底底地調查清楚才行呢。”
“確實。”希德羅戴烏斯讚同地點頭,“尤其是在這個朝不保夕、神戰迭起的世界,你永遠不知道你遇到的人是個什麼樣的存在,越是看似普通的人,可能就越危險呢!
說起來,我哥……就是你們的領主大人,當年遊曆大陸的時候可最會扮豬吃老虎把自己偽裝成普通人了,簡直引領了一代風潮,我還專門寫過他的冒險小說哦~”
“草,”鹹魚一條驚歎道,“請務必讓我拜讀!”
“我的書店裡應該還有存貨,”希德羅戴烏斯笑眯眯道,“待會給你拿一套。”
於是鹹魚一條大大,在結束了這場快樂的下午茶之後,帶著打包的茶點和一整套領主大人的官方冒險設定集小說(遊戲前傳),快快樂樂地回到了阿姆特新城。
“不但在遊戲裡寫官方設定小說,還能讀官方設定小說,這是一種什麼新奇的同人體驗啊……”鹹魚一條快樂地嘀咕著,“啊,不過領主和騎士的相遇是遊戲開始之後的事情,前傳裡麵應該沒有……不能磕cp有點可惜啊。”
不過現在還不是讀小說的時候,沒弄清楚溫德爾的真實身份,鹹魚一條總覺得心中癢癢的,好像有隻小貓在撓。
她來的時候正好快到下班時間,不過辦公樓那邊的門還沒有鎖,鹹魚一條便毫無顧忌長驅直入直奔三樓。
溫德爾的辦公室的門虛掩著,鹹魚一條輕輕推開門,探頭看了一眼,裡麵並沒有人。
她進入辦公室逛了一圈,隻見溫德爾的桌麵井井有條,桌上整整齊齊地摞著一疊空白的《職業培訓申請書暨槍械支用單》。
所有文件櫃和抽屜都鎖的嚴嚴實實,鹹魚一條動作輕盈地搜了一圈,沒有任何的收獲。
她有點失望,同時又像是恰逢敵手被激起了鬥誌,畢竟如果將線索大喇喇地攤開放在桌上,那也未免太沒有意思了。
就在此時,鹹魚一條聽到隔壁傳來了一些乒乒乓乓的響聲。
她好奇地從辦公室裡探出頭去,發現聲響是從隔壁的封印物儲存庫傳來的。
鹹魚一條好奇心拉滿,根本沒在怕的,她直接走到幽暗的走廊儘頭,推開了門。
封印物儲存庫裡沒有開燈,比外麵的走廊還要黑,鹹魚一條努力瞪大了眼睛,也隻能看到黑暗之中有什麼陰影在搖晃。
她伸手在牆上摸索著燈的開關,但在她開燈之前,儲存庫裡就亮起了一盞油燈,坐在地上的溫德爾微微喘息著,將那盞燈從地上拾起,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
他看起來似乎經曆過一場打鬥,身上的衣服和原本一絲不苟的發型都有些淩亂,他一邊調整著自己歪斜的領帶一邊對鹹魚一條道:“可以幫我一下嗎?我親愛的女士。”
“當然可以。”鹹魚一條走了進來,動作非常自然地接手他重新綁領帶的活計:“剛剛發生什麼事了?”
要不是這裡沒有其他人,她幾乎都要腦洞大開的以為溫德爾是在跟誰偷情了。
“有個封印物衝破了封印。”溫德爾說著,視線移向地上的一灘可疑的黑色泥濘,“還好我及時發現了,不過將它重新封印起來也費了我很大一番力氣。”
“是什麼樣的封印物?”鹹魚一條好奇探頭。
“封印物3-1-9【失控的泥沼】,據說是某個笨手笨腳的魔法師施展【絕望泥沼】卻不幸把自己吞沒造就的奇怪封印物,”溫德爾扶正了自己的眼鏡,道,“本來在召喚者死去後它就該消失,但卻莫名地留存了下來,並似乎獲得了某種自我意識,會自己尋找目標進行吞噬。
被它所吞噬的東西會被完全的消化,轉化成它的能量,隻有泥濘的殘渣會被它作為某種防禦手段在對付敵人時噴出。”
“封印物都是這麼奇奇怪怪的東西嗎?”鹹魚一條打理好溫德爾的領帶,順手幫他撫平了白色的製服胸口的皺褶。
“咳……確實都是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溫德爾的表情有些奇怪,“能請你試試淨化它留下的痕跡嗎?我懷疑其中蘊含著極大的汙染。”
鹹魚一條聞言打開了檢測模式,地上那灘汙漬確實是一灘醒目的紅色……不過,她順便瞄了一眼溫德爾,溫德爾的汙染程度倒是很低,隻有13%。
“的確有汙染。”鹹魚一條將地上那些汙染驅趕進封印瓶裡,地上那灘泥濘就像失去了憑依一般,瞬間如同汽化的魔獸一般消失,“那麼,那個封印物已經安全了嗎?”
“我已經將它重新封印了起來。”溫德爾撿起地上的一個盒子,將它重新放在了倉庫裡層層疊疊的儲存架上那個唯一空出來的位置,鹹魚一條看了一眼,下方果然有3-1-9的名牌,“不過明天還得請總局的同事過來對它重新做個評估才行。”
“感覺你的工作也好危險啊。”鹹魚一條感歎道,“不過,今天可以安全下班了吧?我正好買了些好吃的~我們可以回你的公寓一起品嘗。”
“確實到了下班時間了呢。”溫德爾微笑,“那麼,請等我鎖個門。”
鹹魚一條點點頭,退出了儲存庫,她看著溫德爾提起油燈,又在庫裡繞了一圈,才走了出來,關上了大門。
他從口袋裡掏鑰匙的時候,鹹魚一條眼尖地看見他的手套微微翻起,露出了一截一直被遮掩在手套下的景象。
——那是一截像是被火焰灼燒成焦炭一般的,漆黑、枯乾的骨節。
鹹魚一條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移開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