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魔狼樹神的重拳,狠狠擊在了虛與實的守衛者舉起的盾牌之上。
猛烈的衝擊波如同掀起的海嘯一般朝著四麵八方震蕩開去,被波及的玩家都被掀了個人仰馬翻。
皮德拉的攻勢更猛,招招狠毒。
每一拳揮出,都有無數受他驅使的狼魂撲上來對著伊亞利恩撕咬。
銀發的騎士手中的黃金劍如臂使指,斬碎一道道撲上來的狼魂,可仍有落網之魚避開他的攻擊,成功咬上他的身軀。
傷痕累累、鮮血淋漓的騎士,卻戰意昂揚、越戰越勇,手中淩冽的劍意更甚。
對於一位英雄而言,戰鬥與危機,才是最好的導師。
隻有刀口舔血、以命相搏的對戰,才能磨礪出最鋒利的英雄劍!
皮德拉腳下生風,化作道道虛影,拳中有虛有實,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襲來。
伊亞利恩絲毫不懼,皮德拉僅僅是從光明神處獲取了‘以假亂真"的概念,而他如今卻已得到了虛實權柄的青睞,判斷虛實真偽,對他來說最是容易不過!
——虛實權柄可以用於法相,也可以用於本體!
伊亞利恩心念電轉,在皮德拉攻來的一瞬間便化為一道煙霧,在此處消散,又在彼處凝聚,身形如同鬼魅。
“你、你怎麼會這招?!”皮德拉驚疑不定,這便是吃了情報不足的虧。
皮德拉不像玩家那般身負係統錨點,一抬眼就可以看到法相頭頂的名字,而光明神與奈亞鬥的難舍難分渾然一體之後,也不再與黃金鄉這邊聯係,倒是讓蝸居此處的皮德拉成了一隻消息閉塞的井底之蛙。
法相的能力千奇百怪,單就與本體換位閃避這些能力,無論是虛實還是空間,甚至其他多種權柄都能通過不同的方式達到類似的效果,但伊亞利恩剛剛以本體施展的這招,無疑是化實為虛的權柄之力。
皮德拉不過隻是被光明神施舍了一道概念,真要說起來,以他天使級的能力,連個從神也算不上,更無法窺見辨彆浩浩蕩蕩的權柄之力。
如果將權柄比作一幅巨型拚圖,概念就隻不過是其中的一枚拚圖而已。擁有權柄之人可以窺見畫麵全景,也能指出每一片拚圖的歸屬,但僅僅持有一片拚圖之人,是難以推測窺探出整幅圖的全貌的。
漸漸熟悉了權柄的實戰運用,伊亞利恩揚起嘴角:“你說呢?”
他的身形再次凝聚,手中的劍卻化作漫天劍影,虛虛實實,難以分辨。
“嘗嘗這招!”
漫天劍影劈頭蓋臉地刺下,皮德拉渾身燃起狼魂屏障狼狽應對,伊亞利恩的攻勢凶猛,劍影洶洶,他隻能堪堪護住身體要害。
手、腳、肩膀,一道道劍影角度刁鑽地刺穿了皮德拉疏於防範的部位,他不禁發出聲聲痛呼。
“老婆大人乾得漂亮!”冒險者們一邊清掃著平台區戰場上零星的敵人,一邊看著‘cg動畫"發出陣陣歡呼,“就剩半管血了!”
而此時雷、赫帕洛斯也成功地打開了平台區通往神廟的密道大門,從裡麵飛出了一隻叼著麻辣兔腿的羽蛇。
雷:“……?”是我眼花了嗎?它好像在吃什麼奇怪的東西?
“咦?是羽蛇?”齧球球興奮道,她養的羽蛇也在剛剛的戰鬥中被召喚了出來,且在薩滿的舞蹈加持下吸收了不少生機,現在的體型與齧球球相當。
小羽蛇抬頭看向大羽蛇,發出了一聲鳥類的嘶鳴聲。
大羽蛇的注意力瞬間被小羽蛇吸引了過去,它根本沒管那些試圖進入密道的骷髏,反而飛到小羽蛇的身邊,與它親昵地交流了起來,甚至還把嘴裡叼著的麻辣兔腿往小羽蛇那兒塞。
場麵一時十分友好和諧,作為小羽蛇的飼主,齧球球也下意識地拿出了背包裡的各種食物供大羽蛇挑選。
一時間賓主儘歡,和諧的甚至有幾分詭異。
滴滴——
伊亞利恩耳間佩戴的通訊耳機中傳來了提示音,通訊自動接通,莫馭的聲音在伊亞利恩的耳中響起:“阿利恩,我這邊的談判均已成功談妥。我們的計劃即將啟動,請做好準備。”
“嗯。”伊亞利恩輕輕應了一聲,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濃濃的不舍。
他有千言萬語還想對領主大人述說,隻可惜現在並不是什麼合適的時機,而他也不能冒將一切暴露的危險。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他不能活著回來,其實那些話語,說的再多,都不過是些毫無意義的空談。
“我知道你還有很多話想說。”莫馭在耳機裡輕聲笑道,“請把這份遺憾深深地埋在心底,等你回來,我會認認真真地聽你說完每一個字。
也請不要忘記,無論你遇到什麼困境,我都將與你一起麵對。”
“嗯。”伊亞利恩又應了一聲,他的心中酸酸脹脹,濃鬱的情感幾乎要滿溢而出。
他隻能將這些沸騰的情感轉換成無儘的戰意,通過手中的劍一次次揮出。
“黃金鄉中的人民已儘數轉移。刺客們即將解除封印物007的封印。在皮德拉被反噬的一瞬間,我將會引導黃金鄉所有人民的信仰彙聚於你。”莫馭簡單地將目前的情況一口氣說完,“那麼,祝你平安歸來。”
“我會的。”伊亞利恩輕聲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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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究竟準備好了沒有?”隱匿老人問,“你已經練習很久了。”
“我知道,我知道,這玩意沒有你看起來那麼簡單。”寧靜之海仿若戴著痛苦麵具,“係統給我的評分才80……不過應該也夠用了。保險起見,我再開個燃運吧。”
這位刁民深吸一口氣,開啟了燃運,站到了封印物的前方。
係統的舞步提示和咒文都浮現在了寧靜之海的視野裡,不過他剛剛已經練習過了很多遍,已經熟練地記下了每一個動作和對應的台詞。
——嗯,就是這個姿勢,跳出來真的算不上好看。
隱匿老人從背包裡掏出了一小袋仙貝米餅,就著寧靜之海僵硬笨拙的舞蹈,嘎吱嘎吱地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