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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小貓咪一路爬上宅邸二樓,從一扇開著的窗子爬了進去,然後竄上了鏤空的吊頂,躲在繁複的石膏花紋間悄悄地看著萊托的舉動。
萊托這次吃一塹長一智,從哪裡摔倒就從哪裡爬起,頭上的防毒麵具始終就沒脫下來過,就連手上都戴上了兩層膠皮手套,生怕在這個汙穢的宅邸裡染上臟東西。
“毫無外部侵入的痕跡,宅子中花天酒地一片淩亂,顯然是縱欲狂歡的結果……過量的貓薄荷、散亂的貓毛,血跡是從奧列夫的臥室開始一路向外延伸,而從奧列夫手下屍體的麵向看來,他們都是發現了異狀之後前往奧列夫的臥室試圖幫忙,卻被逐一殺死。
他們開始意識到不對,慌亂地向外逃跑。”
萊托在宅邸之中逛了一圈,踢了踢倒在門口的屍體,在那屍體的衣服上蹭掉自己鞋底的血汙:“像這個家夥,就是在逃跑的過程中被殺的,致命傷在背後。”
年邁的親信早就學會了沉默地跟在萊托身邊,眼觀鼻鼻觀心,做個老老實實的捧哏人:“大人說的是!”
萊托又回到了奧列夫的臥室,果然發現了一條密道。
他厭惡地皺了皺鼻子,關上密道的大門,又走回床邊,在奧列夫被開膛破肚、死不瞑目的屍體上踹了一腳。
“這家夥一臉驚懼,是先被蛇尾從背後偷襲、勒住了脖子,然後被鋒利的蛛腿從前至後貫穿了心臟……凶手並沒有手下留情,在貫穿了他的心臟之後,蛛腿繼續往下推壓,鋒利的蛛腿外殼就像一柄長刀,把這個胖子像豬一樣剖了開來。”
臟汙的內臟流了一床,到現在已經腐敗、散發出惡臭。
“該說是幸運嗎?這家夥好歹沒有化為幻境……是因為隻會用下半身思考的家夥沒有什麼值得形成幻境的執念嗎?不對!”萊托感知了一下四周,“這裡的汙染濃度異常的低,這才是幻境無法形成的理由。”
他皺著眉頭思考著,忽地對親信道:“這不是邪神以及其眷屬的所作所為,隻不過是奧列夫色膽包天強行搶人踢到鐵板而已……估計他看上了什麼貓族獸人,把人用貓薄荷迷暈了,通過密道運了進來,卻被那獸人的同伴追了上來。
估計是些半蛇人、蛛腿人之類的北方異族。
雖然不知道這些家夥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在暗城區裡出現陰溝裡的老鼠也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情。”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轉身往外走:“封鎖宅子,把這群垃圾一把火燒了。對外放出風聲去,奧列夫是自己卷入了桃色紛爭之中,被外地來的獸人所殺,犯人殺人後就已經潛逃出城,不在匹茲羅爾的管轄範圍內了。”
“是!”親信立刻應道。
“這樣一來,就算是那些死老頭子也沒啥可說的。”萊托嘀咕著,隨即又氣憤地“嘖”了一聲:“可惡的奧列夫,竟然是這種肮臟玩意兒!這下我又得重新扶持人手和切斯納一家抗衡……真特麼麻煩!”
他忽地停下腳步,歪了歪腦袋,問親信道:“剛剛那個老板叫什麼?”
“回大人,那是伊洛德,花街的老鴇和情報商人。此人放浪不羈,但聲名尚可,在奧列夫死前,也混到了花街第三把交椅。”
萊托想了想:“那人……看著倒是比奧列夫順眼些,這樣吧,你去跟他談談,要是他願意投誠,就選他吧!嘖,這肮臟地方,我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走,回上層去!給我準備聖水浴池!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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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麼順利的嗎?”彆碰我的鈴鐺喵看完全程,操控著小白虎溜出大宅,看著親信動作熟稔地倒油,放火,然後頭也不回地把萊托樞機主教畢恭畢敬地送上了去光明區的升降梯。
“比我想象的順利多了!”
“不如說,那位樞機主教似乎根本沒有想要探究真相。”風祈思索道,“他的觀察重點不在於誰是真正的犯人,而是犯人是否是‘邪神"或‘邪神眷屬"。我們雖然是喝下汙染後用變身狀態的煉金人偶殺掉了奧列夫和他的手下,但因為我們讓肌肉大哥淨化了宅邸的關係,所以實際上宅邸中的汙染濃度反而低於正常,並不符合‘邪神邪神眷屬"作案的特征。”
“總感覺這位樞機主教比我們還想早點了結這個案子……”這是什麼我看看撓了撓頭,“感覺像是下班前五分鐘接到了突然出現的緊急工作、隻好用五分鐘極速敷衍做完準時下班的打工人呢!”
彆碰我的鈴鐺喵仔細品了品這段劇情:“我感覺,萊托主教似乎也很討厭私生活混亂的家夥,我覺得他的這種厭惡不像是來自於教義或信仰,而是來源於古早的生活經曆……或許這位主教身上也有不少值得挖掘的背景故事哩!”
“這也說明了當時奧列夫為什麼那麼小心翼翼地掩蓋我們進入宅邸的行蹤。這個老登想不留痕跡的搞死我們,卻正好被我們將計就計給搞死了。”肌肉大哥興奮附和。
唯愛毛絨絨抹了抹嘴巴可疑的液體:“嘿嘿,貓貓少年!我的新老婆出現了!”
“這裡的劇情線似乎越來越有意思了。”風祈饒有趣味地道,“有著奇怪力量、亦正亦邪的花街主人;敷衍了事、粉飾太平又有著陰暗成謎過往的樞機主教……光鮮亮麗的衛星城的陰影之下是汙泥遍布的暗城區,雙麵的城市之中滿是雙麵之人!
我越來越喜歡這個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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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光明區中的大教堂,仔仔細細地用聖水把自己洗了一遍的萊托,披著鬆散的浴袍,坐在梳妝台前,認認真真地把自己的每一根發絲都撥弄到了正確的位置。
他對著鏡子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左看右看確認了自己的形象十分完美,這才點亮了作為魔法道具的鏡子。
“大哥!”
布萊斯疲憊的麵容出現在鏡中,男人原本總是保養的光鮮亮麗的一頭鉑金色長發此刻卻略顯毛糙、黯淡無光,不苟言笑的薄唇緊抿,似是遇到什麼難題。
對著自己的幼弟,他難得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微笑:“萊托,一切都還好吧?聽說你那邊出現了異端?”
“不是異端,隻是我之前扶持的奧列夫拈花惹草,被人做掉了而已。我已經解決了。”萊托端詳了一下大哥眼睛下方深重的黑眼圈:“哥,倒是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
布萊斯揉了揉太陽穴,長長地歎了口氣:“這幾天城裡多了幾隻傳教的小老鼠,神出鬼沒,難抓的很……最可疑的是,明明已經成功地殺死他們了,可過一陣屍體就會消失,然後他們又會複活……”
——這個描述,聽起來就很異端啊!
“需要我幫忙嗎?”萊托問。
“不用……”布萊斯剛想回答,又被外麵傳來的噪雜聲音打斷,隻得深吸一口氣:“又出亂子了,我得先去處理一下,方便時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