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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馭這麼急吼吼地跑來,自然是在看完玩家那邊的情報後,擔憂自己的同盟產生了一點問題。
工匠與藝術之神若真是光明神的小號,且曾經被黑暗女神與命運女神聯手吞噬過,這種大事,怎麼也該在當初提起吞噬神戰規則之時提上一嘴,可不是什麼需要瞞著盟友的事情。
伊亞利恩與莫馭這次對戰的敵人之一也是光明神,再怎麼好漢不提當年勇,也該說一句“我們當年對付光明神那個工藝小號的時候是怎麼怎麼滴……”
雖說命運女神總是擔心著多餘的提示會引起蝴蝶效應,但這種情報總體來說是利大於弊,除非盟友有異心,不然犯不著隱瞞。
若是他們前麵打的正酣,結果後院起火,那樂子就大了。
可莫馭也並不覺得黑暗女神和命運女神有異心。他剛剛隱晦地提起這事的時候,兩位女神不但思索了一會兒,命運女神還以為莫馭在責怪祂們沒把吞噬神戰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小遊戲賭局的事告知他。
這個反應就很詭異。
一般來說,心裡有事藏著掩著,即將被人揭穿之時,就算不會心甘情願地老實回答自主交代,可那人心裡想著的也都會是自己隱瞞的事情,多多少少神態表情都會露點馬腳。
兩位女神剛剛完全沒有這種反應,更像是的確不知情。
和命運女神的猜測不同,莫馭並沒有在意祂們是否告知過自己“吞噬神戰中可能會出現各種小遊戲賭局”這個情報。
當初命運女神和黑暗女神在解說吞噬神戰的時候也多次隱晦地告訴過他,神戰的主題、形式多變,隻有"認同"與"相似相溶"的規則是共通的,其他的要素都會變化,那麼不管是出現賭局、桌遊還是規則怪談,主要還是看那場吞噬神戰的主持者。
莫馭對此早有預料心知肚明,自然不會來找兩位女神的麻煩。
光明神的小號在莫馭眼中才是個重要情報,如果兩位女神是有意隱瞞這個事實,那麼他就得重新考慮這個同盟的穩固性。
可是,兩位女神聽到這個事情時的表情看起來比他本人還要驚訝,這就很微妙了。
莫馭靜下心來思考了片刻,發現了一個問題。
玩家們的腦洞總是開得比較大,看到金發銀發就犯ptsd也是玩家們才會乾出的事情,因為玩家們接觸到的是一段被濃縮的多視角的故事,主題明確要素單一,容易引發人們聯想;而這個世界上的其它所有生靈麵對的都是一段他們身處其中的曆史,而且每個存在都隻能看到自己所接觸的那一片拚圖。
就算命運女神的視角比常人多上許多,也不能說祂就能掌握一切真相,畢竟連世界意識自己都未必能做到這一點。
玩家們判斷光明神小號的其中一個理由就是兩位女神對工藝神動手,但這是玩家們被本源世界眾多文化產品所熏陶出來的思路——伏筆必須有結果,牆上如果掛著一把獵槍那麼小說裡就必須用它崩一個人。
這種思路簡單明了,但並不完全貼合現實。
這就好比做數學題,九九乘法表裡,三乘三得九,一乘九也是九。
兩個完全不同的動機,完全可以導向同一個結果。
玩家們猜測兩位女神是對光明神小號下手,除了對於兩位女神有著一種"正派角色不會隨便對反派以外的人動手"的角色濾鏡外,本身也缺乏著動機相關的情報。
在莫馭的認知之中,黑暗女神和命運女神的權柄與工藝之神沒有任何的重疊。而神明展開神戰,一般會傾向於選擇與自己權柄接壤的概念來開疆擴土,這樣不僅容易成功,方便掌握,還能避免權柄之間出現不兼容的衝突。
“並非沒有任何衝突。”黑暗女神解釋道,“祂在瞄準我的領域乃至於我的權柄。我持有湮滅權柄,由此延伸出"毀滅"、"死亡"與"不死"的概念。這種"不死"不等同於"生命",更像是一種被"死亡"所拒絕的臨界狀態。
湮滅與自然係的生命不可兼容,這一點即便是我也無能為力。
但"不死"這個概念源自於我本人所擅長的傀儡術,這是我獨創的法術。傀儡術並不等同於自然係權柄的"生命",也不等同於"湮滅"中的"毀滅",它介於兩者之間,更像是一個工具。因此我即便是金蟬脫殼轉換權柄,也依然帶著這個法術,隻是為它附加了不同的概念。”
莫馭想起了黃金鄉中的黃金軍團,他恍然大悟:“活雕像……工藝神在這個領域不斷削尖了腦袋鑽研。祂從"栩栩如生"的藝術品角度入手,由於雕像、畫像與人過於近似,產生的恐怖穀效應會讓人們不由自主地相信那個藝術品是"活著"的,這種願力的凝聚會讓藝術品活過來,達到"不死"的效果!”
“正是如此。”黑暗女神欣慰地道,很滿意於莫馭的聰慧,“我能夠直接賦予任何物體"不死"的概念,工藝神能讓人們誤以為祂的作品是"活的",這兩者從達成原理來說天差地彆,但達成的結果卻異常相近,通過這種相近的結果,祂已然開始蠶食我的權柄。
我在注意到這一點之後,便決定聯合詹娜絲進行反擊。”
“我們並不是會讓人欺負到頭上還忍氣吞聲的性格。”詹娜絲說,“更彆說恩裡科並不是什麼討喜的家夥。但當時我們也並沒有發現祂與光明神有任何異常的相似性,恩裡科的確出身於光明教會教國中的工匠家庭,祂的作品中有光明教會的風格並沒有引起我們的警惕。”
“可是現在想想,這個懷疑的確有點道理。”黑暗女神陷入沉思,“我們唯一能確定的是,被我們吃掉的那個家夥沒有靈魂。我們一直以為是那個家夥斷尾求生,留下一部分權柄和基石被我們吃掉,真正的祂早已溜之大吉……
或許祂真的溜了,隻是並非以我們認為的那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