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母看上去都老了不少,尤其是母親,頭發都已經發白。
他就站在他們的麵前,眼眶濕潤。
而她母親則是看著麵前俊美修長的少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小夥子?你是來找誰的?”
他如鯁在喉。
見麵前的人一直不說話,隻是用一種驚訝又悲傷的眼神看著他們,夫妻兩人尷尬地對視一眼,然後說了聲‘抱歉,趕時間’便繞開他匆匆離開了。
隻留下他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他的父母都不認得他了呢?
片刻後,身後響起暴躁的車喇叭聲,他這才回過神來讓開道路。
車子緩慢通過。
金屬的黑色車身在他麵前駛過的時候,他清楚看到倒映在上麵的人影。
赫然已經不是他原來的樣子了。
蒼白的,病態的,俊美得幾乎詭異,隻要看一眼就會被情不自禁地吸引……
那赫然就是黑衣美少年的臉。
……不僅僅是性格和思維,原來已經被影響得連外貌都已經朝那家夥改變了嗎?
如果所有人都不認得他,全世界都在逼他成為‘十字路口的美少年’也就作罷了,偏偏在那個雨夜,少女為他打開了那扇散發著暖光的大門,她叫他龍介。
就在連他自己都快要不認識的自己的時候,隻有她還認得他……
隻有冬花是特彆的。
就算不擇手段也好,偷也好搶也罷,他都要回到冬花的身邊。
……
女孩怕曬,巧妙地睡在體育館投下的陰影中,而他則是頗有心機地任由自己暴露在陽光中,企圖用陽光的溫度來掩蓋住自己冰冷的身體。
她完全沒有察覺出異常,全然不知身邊已經被沒有冰冷險惡的怪物圍繞。
他的冬花就是這樣,對親近的人永遠不會設防,這才給了那家夥可乘之機。
不遠處,澄清的天空下,五層樓高的教學樓正冒著正常人都看不見的黑氣,濃鬱得直衝雲霄,仿佛在等待一個導火索、一個信號,便一觸即發。
就好是那家夥也死在這裡。
就不用他來出手了。
冬花不會喜歡他身上沾上太多血腥味的,女孩雖然天生頓感,卻有著如同小動物般的本能和直覺。
屆時,她一定會害怕自己的。
這樣想著,他垂下眼簾,斂去眼底的暗光,伸手劃過她溫暖柔軟的臉頰。酥麻的癢讓她平靜的臉出現波動,濃密的鴉羽像是蝴蝶的翅膀一樣顫抖著。
“冬花,你說…我現在到底是什麼?”
他小聲地自言自語。
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腦子似乎還有些迷糊,喊了他一句:“龍介?”
他心領神會反握住她的手,說:“嗯,我是龍介。”
隻要在她身邊,我永遠都是‘深田龍介’。
他這樣想到。
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會不小心睡著,大概哭得太認真,連力氣和精神都耗儘了,才沉沉睡了過去。醒來的時候龍介就在我身邊,而太陽已經開始西沉,散發出金黃的光輝。
我問:“我睡了多久?”
“不久,兩個小時左右。”
哦,兩個小時左右確實還好…
什麼?!
“兩個小時?!那我下午的課……”
他卻叫我放心,說已經幫我跟老師請好假了。
我這才放心下來。
“龍介,今天真的謝謝你…聽我說話,陪著我睡覺,還要跟我一起翹課……”
甚至還貼心地幫我找老師請好假…話說,他是怎麼跟老師請假的?他帶手機來學校了?
這時我注意到我底下被充當墊子的校服外套,是他的,無關緊要的疑惑暫時拋到一邊,立馬又補充,
“還有這個校服外套…我會洗乾淨再還給你的……”
“冬花永遠不用對我說謝謝,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畢竟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嗎?”
“話是這麼說…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要有的。”
我被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總感覺今天龍介的視線有種黏糊糊的感覺。
聞言,他露出了思索的表情,片刻後,他說:“如果覺得不好意思的話,那冬花不如親我一口當做謝禮。”
他頓了頓,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唇邊,
“親這裡,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