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林森唯恐耽誤了時機,趁此衝上前去,行雲流水般從儲物袋中掏出歸元丹塞入苗雲蔚口中,又伸手護住他的心脈。
但苗雲蔚無知無覺,如同一個普通至極的凡人,完全沒有調動丹田中的靈力,催化歸元丹藥力,修複經脈與臟腑。
生機漸漸流逝,麵色黯淡下去。
苗長老見苗雲蔚漸漸沒了生氣,身死道消,滔天怒意席卷了理智。
他五指成爪,閃身攻向文采薇,準備捏斷這螻蟻的細脖子,叫她以命償命!
按理說,元嬰巔峰的修為,在這比鬥場中,想要取人性命如探囊取物。
但就在苗長老的爪子距離文采薇不到一寸時,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紫影。
“啪”地一聲後,苗長老被迫後退兩步,捂住火辣辣生疼的臉。
他臉上已狠狠挨了一下,一條鮮紅的鞭痕斜貫臉龐,即使元嬰修為也無法瞬間修複。
苗長老眯眼看去,竟隻是一個穿著歸一派製式道袍的女修!
“來者何人,敢攔本座撲殺此獠?!”
擋下攻勢的,正是借著庚辛及時現身的林意歌。
“不才歸一派七代弟子,林希聲。”
林意歌將文采薇擋在身後,手持庚辛劍,看向一旁的潘林森,“不是說打擂之時生死不論?天武宗今日要破壞自己定下的規則?”
文采薇擊殺苗雲蔚之事,有些出乎預料,但林意歌並不覺得文采薇此舉有何不妥。
潘林森訥訥不能言,避開了女修的視線。
的確,文采薇在擂台之上擊殺苗雲蔚,完全合乎規則。
認真說來,反倒是他插手阻止文采薇斬殺苗雲蔚在前,先壞了規矩。
可苗雲蔚乃苗長老血脈後人,是他十數個來孫之一,自己若敢為文采薇說半句話,苗長老便不會放過他!
林意歌見身為新秀會主持的潘林森沉默不語,冷笑道:“原來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真是好個天武宗!”
苗長老見她隻有築基修為,態度卻不見恭敬,便知自己沒被放在眼裡。
他怒火中燒,想道,痛失苗雲蔚暫且不提,新秀榜上都是歸一派弟子,這就無法跟宗主交代。
倒不如將歸一派這些新弟子,連同飛舟上的真傳弟子柳扶風,全數撲殺!
功過相抵,宗主不會太過苛責。
但他忌憚那女修手中似劍非劍,更像是一根竹節鞭的古怪兵器。
連元嬰期修士的防禦都能輕易破開,留下一時難以消除的鞭痕,且令人痛入神魂……此物絕非凡品!
若是能將此神兵據為己有,倒也能稍稍彌補自己血脈後人喪命、白發人送黑發人之苦。
想罷,苗長老指著文采薇,先發製人。
“此女不過煉氣後期修為,不知使了什麼歪門邪道,叫我天武宗苗雲蔚變成癡傻模樣任其宰割!”
林意歌聞言,嗤笑一聲,“沒想到天武宗的元嬰長老這般沒見識,連水月鏡花訣都認不得!”
此話一出,看台上眾修士才明白,為何方才苗雲蔚在文采薇麵前會如此不堪一擊!
畢竟是九州域內最為高深精妙的水月鏡花訣!
此訣又名千幻術,是出了名的艱深難懂。
且那手執紫竹鞭的女修,不過築基期修為,竟能輕鬆擋下元嬰大能的一招?
不僅如此,新秀榜上歸一派弟子,無一不是以弱勝強!
這樣的歸一派,若說有領悟水月鏡花訣的訣竅,也不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