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庚辰赤手空拳,將玄鐵精金鞭抓在手中,左手隻兩指便輕巧地夾住了薛瀅的苗刀。
隻見她雙臂一振,武仲淩與薛瀅便被甩出了擂台。
武仲淩落地倒退四五丈才險險站穩,手中玄鐵精金鞭已隻剩下半截。
薛瀅早有桑萬青飛身而起接住,兩人一同倒飛了數丈,才穩穩落地。
她的苗刀上隻留下兩個淺淺的指印。
武仲淩抬頭便看到一名女修正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
見她身穿天武宗道袍,四肢修長,身高與自己仿佛,臉上帶了一大塊青黑胎記,武仲淩嫌惡地移開了眼。
他將手中斷鞭扔在地上,瞄了一眼天武宗所在。
天武宗四名金丹修士頗具陽剛之氣,均對自己點頭示意,他怒氣先消了大半。
“天武宗此舉何意?!”
商庚辰見此,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親善笑容,“我天武宗隻是出於好意,想替武道友省下功夫罷了。”
修士之間,話不用說得太明白,自然能夠理解對方的意思。
這一下子省下的,不止是武仲淩與薛瀅的打鬥功夫,還有他與商庚辰的打鬥功夫。
武仲淩麵色不虞,無奈剛才那番交手,叫他清楚商庚辰實力比自己要強上不止三分,隻好暫時按下此事。
他隨手拈起又一枚太上虹李,與另一個合歡宗弟子低語幾句,兩人勾肩搭背地離開了鸞鳳台。
薛瀅倒是沒說話,隻拱手對擂台之上長身而立的商庚辰行了一禮,便和桑萬青一同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商庚辰神情冷淡下來,胎記仿佛結成了一片青黑色岩石。
她拱了拱手,聲音格外冷硬,“請歸一派林希聲道友,上台切磋。”
林意歌回了一禮,腳尖一點,躍上擂台。
她伸手一招,便從擂台邊緣放著玄鐵精煉的十八般兵器的兵器架上找過一柄平平無奇的玄鐵長劍。
商庚辰也棄了自己隨身的長刀不用,同樣招了兵器架上的長刀在手。
掂了掂手中長刀,商庚辰微微皺了眉,合歡宗弟子輕浮也就罷了,竟連兵器也輕得很!
林意歌趁此以神識掃過商庚辰的丹田,微微一驚。
若說武仲淩的水缸中裝的是水,那麼商庚辰的水缸中,裝的就是熔化的鐵水。
其質與量,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難怪薛瀅會說她“藏鋒守拙,深不可測”!
唯一叫人不解的是,商庚辰如此夯實的修為,竟遲遲沒有突破至金丹中期。
不過考慮到天武宗的整體氛圍,商庚辰不顯山不露水,甘居人下,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林意歌挽了個劍花,手中玄鐵劍輕飄飄的,不太趁手。
“商道友先請。”
林意歌話音剛落,一眨眼,商庚辰的長刀已砍至頭頂。
或許是速度太快,也可能是力道太大,長刀身上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裂紋,若非商庚辰早已灌注了靈力在刀上,此刻長刀早該支離破碎。
真是一點都不帶留手的。
林意歌微微一笑,來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