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怎麼又說到我三師姐了?!”林意歌扶額,頭疼地把話題帶回來,“文宗易,依你之見,固魂丹麵世後,九大宗門會有什麼反應?”
林意歌之所以會問文宗易,正是因為二師兄談笑不太乾預靈藥鋪的生意,掌櫃木葳蕤終究是個凡人,對九大宗門所知有限。
而文宗易接管文氏已有八百年,文氏的萬花丹又是九大宗門修士追捧的養顏聖品,多少有些往來。
文宗易輕輕觸碰梁柱上掛著的那一幅字,才稍稍安了心。
他思索片刻,說道:“固魂丹麵世,首當其衝的便是無慮山,其次便是聽風閣。震靈丸若是無人問津,無慮山和聽風閣都不會坐視不理。固魂丹應當用了些鱗蟲之類的藥材?如此,那空覺寺定也會譴責幾句‘枉造殺孽’。”
“空覺寺?”林意歌皺了皺眉,她壓根就沒覺得他們會來品丹會。
空覺寺主張苦修,凡修煉所需,基本自給自足,少有向外求的。
因著千年前曆練時曾手刃過豢養妖獸為禍人間再出麵降妖,借此收取人間香火的僧人,林意歌對空覺寺沒多大好感。
唯一算得上讓她心服口服並敬而遠之的,便是空覺寺的佛子仲殊。
佛子仲殊在她身後跟了整整一年,來來回回不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是“苦海無涯回頭是岸”,念得她頭都大了。
“佛門與我道門不同,倒也不必強求。”
底蘊不足五百年的無患靈藥舉辦的品丹會,空覺寺應當不會派出佛子仲殊這種分量的人物吧?
文宗易聞言,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神機門能夠煉製有助於神魂修煉的法寶,文心學宮以文心為本,‘子不語怪力亂神’,天武宗煉體,以體魄貯神魂,這三個宗門對震靈丸的需求較少,應當不會為了固魂丹,而倒向歸一派。”
林意歌想了想,心中已經有了個大概,說道:“剩下三個宗門,除了天衍劍宗與我歸一派不對付之外,五蘊宗似乎也賣礦石靈草,合歡宗弟子神魂穩固對雙修之法大有益處。”
“天衍劍宗頂多會陰陽怪氣幾句。他們的弟子是九宗裡最多的,這千年來,他們相互之間摩擦也格外多些,因此對震靈丸的需求極大,自然不會拒絕物美價廉的固魂丹。”
林意歌恍然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心中有數了。”
文宗易提醒道:“其實固魂丹不重要,最關鍵還是要保管好那份固魂丹的丹方。萬一丹方泄露,無慮山和聽風閣略施手段,就能讓無患靈藥鋪無丹可售!”
“這個我早有所料,除非他們能闖進我歸一派的護山大陣,否則不可能拿到丹方。”林意歌笑了笑,胸有成竹道,“就算他們猜出其中幾種靈藥,將其買儘,我們還有二師兄那萬畝靈田。”
早在得到丹方之初,她就未雨綢繆,做了安排。
文宗易若有所思道:“既如此,隻要固魂丹沒讓無慮山動了手腳,便萬事大吉!”
林意歌聽罷,自然安心不少。
二師兄談笑好歹是個大乘修士,無慮山的小動作,應當逃不過他的法眼。
說完了正事,林意歌就打算走人,免得再被文宗易叫住討論“女修心事”。
她輕輕一躍,便立在了庚辛劍上,扔下一句“改日再聊”,便如流星劃過天空一般,轉瞬不見了蹤影。
文宗易也了解她的行事風格,隻望著她離開的背影暗歎口氣。
等到寒潭水榭中隻剩下自己一人,文宗易順勢坐到了水榭中那一架古琴前。
他撥弄了兩下琴弦試試音,便正兒八經地彈了一曲《鳳求凰》。
一時間,寒潭中銀魚亂舞,水榭中霧氣聚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