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契既成,契文消散成煙,神識印記凝聚成一個光點,盤旋而起,飛向遙不可知的天際。
林意歌收回手掌,指了指身邊的薑硯與文采薇,說道:“去浮空禁地時,我這兩位師侄就暫且留在無慮山,還請……”
“林小友放心便是。”杜卻穀打斷道。
她指了指薑硯與文采薇腰間的天驕青玉,說道:“兩位小友既是天驕,我無慮山五峰六穀除去無儘峰和沐霞溪穀外,兩位小友儘可去得。”
說著,杜卻穀又從納戒中拿出兩枚特製的樹葉狀玉符,以靈力裹挾著,送至兩人麵前,說道:“兩位小友可將此玉葉佩在腰間,絕不會有人為難。”
林意歌微微一愣,當即拒絕道:“杜山主誤會了。我是想說,後輩弟子之間,打打鬨鬨也是正常,杜山主不必插手。”
這一趟帶上薑硯和文采薇來無慮山,就是順便來曆練的。
薑硯和采薇不被人為難,怎麼找理由動手……不是,還怎麼曆練?
無慮山這漫山遍野隨處可見的元嬰期弟子,不拿來給薑硯和采薇練手,簡直暴殄天物啊!
林意歌對文采薇使了個眼色,文采薇當即心領神會,拱手說道:“請林師叔與杜山主放心,我與二師兄自有分寸,絕不會主動惹是生非。”
“倒是我多事了。”杜卻穀見歸一派不太領情,隻得悻悻然收回玉葉,“林小友還是早去早回,免得誤了兩日後的正事。”
兩日後就是杜卻穀的三千歲壽辰,但林意歌想到的卻是,操辦延席的五味齋主嬴漁真人,也就是五師姐鬱瑩。
五師姐早知自己會參加這場延席,若臨時缺席,不定會怎麼想。
她極有可能帶著一溜兒食盒回鶴鳴山,“補償”自己缺席的這一頓……
“我去去就回!”
林意歌當機立斷,拍了拍腰間的庚辛劍,騰空而起直掠向乾安郡。
杜卻穀見此,也與薑硯和文采薇告辭,離開了斜陽峰。
斜陽峰上隻留下薑硯與文采薇。
文采薇黑白分明的眼珠一轉,笑著指了指無儘峰旁那座山峰,說道:“二師兄,我覺得這斜陽峰上靈氣稀薄,有幾分窒悶,想去那靈氣充沛的雲弄峰走走。”
薑硯原想自己在斜陽峰上隨便找個地方修煉兩日,聞言便道:“采薇師妹,你不是答應了林師叔,不會惹是生非嗎?”
雲弄峰是其他八大宗門弟子客居之所,他們兩個歸一派的跑去那裡,即使無意惹事也會生出是非來。
文采薇眯起眼,笑得一臉無害,“我說的是,不會主動惹是生非呀!他們先動手,就不是我們主動了。二師兄,你看是不是這個理?”
薑硯盯著采薇的巴掌小臉看了半晌,無奈歎了口氣,說道:“我陪你去。”
陪著采薇師妹,至少能幫她擋去些狂蜂浪蝶,還能鍛煉自己的心性。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曆練呢?
……
林意歌這邊輕車熟路重返修真坊市。
她運起身法,將禦劍速度提升到極致,如一陣風般越過“有進無出”界碑,進入了陸九的領地。
剛入竹林,迎麵而來一條粗大的九環大尾巴,以及一個巨大的虛空漩渦。
好在陸九反應及時,收住了尾巴,拍散了虛空漩渦。
陸九轉過身,瞪著一雙濕漉漉圓眼,不耐煩地甩了甩尾巴,“這才過了一天,你怎麼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