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抓不到她的,白酒已然確定。她甚至產生了再大膽出格一點的念頭,即看遊戲會以什麼方式將她的鍋接走。
看來遊戲策劃是一點沒打算培養她脫罪的能力啊。
白小姐很難過,她發現這遊戲還挺有意思的。如果之前是為了消磨時光,現在她真心想玩一玩了。
她當然可以答辯後再玩,她當然可以。但老天奶,誰知道大學生在考前找到好看的劇、好玩的遊戲、好看的小說——會有多痛苦啊。
白酒確實好奇,要是自己貼臉開大,道具還能以何種方式保她。玩了!總覺得很好死的樣子。
白小姐垂淚,殺手白酒的角色看來能勉強再續一波。她抬眸,盛滿抑鬱的瞳孔突然撞進另一雙神色複雜的眼睛。
有人在觀察她。
發現了什麼嗎?
對視的安室透一愣,恍惚間看到兩顆剔透的淚珠。
之所以說白酒像一幅靜畫,因為她的眼睛無論看向何處,都帶著不曾聚焦的空茫感,瞳孔久久不曾轉動,像是失明已久的盲人。
畫框內外,兩個世界彼此不可見,也不會有交集。
然而此刻,這雙銀灰色的眼睛捕捉到了安室透,冰冷,極具穿透力,像瞬間瞄準獵物的準星。
安室透提高了警惕,沒有欲蓋彌彰地收回視線,而是朝她禮貌地點頭,一幅無意打探的模樣。
他篤定後者知道自己該有多矚目。
剛才的悲傷好似從未出現過,在意識到旁人的注意,角落的女人立刻褪去了所有表情,在安室透正打算移開視線時,她對話式地動了動嘴唇,眼神依然平靜。
安室透讀出了唇語。
‘人是我殺的。’
太強了真的很抱歉。
現場槍擊案,但是有人自首。彆的人會懷疑是否是白酒的好運氣,但是琴酒不會,因為自首的人沒有死。
“什麼理由。”
白酒不滿於有人把她塑造成殺人魔,雖然她表現在外確實是。白酒是為了槍槍爆頭的解壓感選擇成為鯊手的,雖然不過由於個人習慣,她一般選擇一槍穿喉。
死者的死法足以體現白酒的死亡美學,其他信息隻是佐證。
“多為我發發現場殺人任務吧。”白酒笑嘻嘻地說道。
“你還和誰有合作?”琴酒沒有答複,冷聲問。
三守佑一的死法與意外死亡又有不同,甚至可以說是醜聞,一瞬間所有人都不再提這位議員,他之前的提議再也沒有得到推進。如此處理的確巧妙,卻不是殺人鬼願意費心完成的。
倒是有些能力,琴酒冷淡地評估。隻是那人完全可以讓三守佑一的兒子殺死他,卻依舊選擇讓殺人鬼在人群中開出自己刁鑽的一槍。這番安排到底有多討後者喜歡,看白酒現在的表現可見一般。
白酒有些詫異地看向琴酒:“你是說‘合作’這個詞嗎?我以為我和你說得夠清楚了。”
無論什麼合作,狗都不做。
“不過我確實懶得做調查任務。”白酒表示一點都不想分析任務者的路線動向,知道一點背景就好了,答辯材料都沒研究還來研究這個。想到這裡,她的瞳孔裡再次顯露出機械性的冰冷:“直接告訴我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殺了他。”
白酒一般不看人,一旦看,隻看人的喉嚨,譬如此刻。
琴酒頓時被這樣的眼神激起了殺意。他早該想到,白酒熱愛近距離的槍戰,這更讓她有種收割性命的實感。一旦人工飼養的猛獸捕食了血肉,便不再輕易地退回到被動投喂的境地,更何況白酒?
他甚至不會詫異白酒下一秒起身咬斷自己的氣管。
然而琴酒沒有掏出伯萊塔,這隻會重複之前的戰鬥。他保持肌肉的最佳反應狀態,自上而下地俯視著女性,臉貼得很近,迫使白酒上移視線。
“你真的想找死。”
眼神逼人的狠厲。
“我隻會失敗一次,g。”
年輕的殺手這樣說道,一把拽住了琴酒的頭發,借力壓了上去,成功高過琴酒一頭。
於是還是打了起來。
琴酒最後給白酒安排了另一個代號成員處理前置工作,並非合作者,沒有任何需要二者商討的部分,隻有純粹的工作交接。
打爽了的白酒勉強能夠接受。她想明白了,覺得“隊友”拖後腿的時候直接開槍就好了,她怎麼忘記了在遊戲裡自己還有這項權利!這不比和琴酒一起抓臥底好玩多了嗎?
白酒突然對隊友懷有了不切實際的期待(指希望前者犯蠢讓她體驗打地鼠的快樂),然而當她見到自己的同事後,心裡卻十分怪異。
也是一頭長發,雖是黑發,讓人莫名地有些既視感。
嘶,琴酒故意的?
白酒磨了磨牙,上下打量著這頭烏黑的長發,又看了看後者的身高。
他最好不要俯視自己講話。把身高設置為176的白酒無慈悲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