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板郎琴酒。透過圓柱的曲麵,白小姐對著來人眨了眨眼睛。
她終歸還是回歸了遊戲,不是在答辯完成的當日,或者第二日。與遊戲裡的許多人一樣,白小姐經曆了一段足夠長到發生許多事的時光。好在它並不驚心動魄,百轉糾葛,具體而言,女大學生合法地擺了一段時間。
通過熬夜完成所有答辯演練,並且在當天以回光返照的狀態完成了彙報,白小姐之後已經沒腦子可動了。一覺睡醒,彆說遊戲,連答辯的記憶都顯得依稀。
鑒於擺爛不分高低級,對她來說還是玩手機更輕鬆一點。
她的回歸也顯得很巧合,遊戲在萬聖節活動進行了遊戲召回,宣傳圖上長得很骷髏的骷髏讓醫學生研究了好一會。除此之外,裝配飛行翼的怪盜、炸裂的沉船、奇裝異服的各位演員看上去同樣符合節日氛圍。白小姐突然想起,在打槍之外,這裡還有一個頗有豐富性的世界。
線下玩sy已經來不及了,好在數字產品沒有發貨時間,回歸看上去是個不錯的選擇。想即之前在遊戲裡看心理醫生的經曆,再結合一下節日特色,白小姐決定上線當一次聆聽罪惡的賽博修女——沒準她會成為修女屆的莫裡亞蒂呢。
在進入遊戲時,白小姐預想過這是一次嶄新的冒險,不料睜眼看見的就是熟人。不過通過係統日誌,她很快就明白了到底發生了什麼:確實隻能通過死亡的方法退出遊戲,但可以通過複活重新進入——話說這也太草率了吧?
不過是琴酒啊……想到了退遊的那一天,白小姐微微冷下臉來。
你這臥底怎麼抓的?
白酒死前不高興,再睜眼時也沒有露出多麼積極的情緒。死亡的反複讓這位自我了結的殺手感到乏味,整理好裝束後,她沉默地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分神。
這樣的態度也讓銀發殺手沉下了臉。
如果她不是百分百的白酒,那麼她就不是白酒。對女人的死法,琴酒已尤為不滿,現在更是升起了立刻動身把叛逃老鼠抓回來的念頭。他設想過彼此同歸於儘的可能,結果卻看到她逃跑般的自殺,這種死法連帶他也被羞辱了片刻。
如果現在女人還是同樣的想法,他必然親自送她上路。
在他冰冷的目光中,白酒的指尖觸碰了自己的太陽穴,眼睛微微睜大,似乎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鏡前的女人揚起了嘴角,兩顆玻璃瞳孔在眼眶裡微微一動,對上了琴酒凝視她的眼神。
這一刻,以營養液維持生命的機體徹底活了過來,那副極端自我中心、世界為她而來的神情重新出現在她的眼睛裡。白酒看著鏡子裡的人笑了起來,幾乎是下達通知般地說:“我要出戰損裝!”
銀發殺手摩挲了一下槍柄,思索了片刻:“萬聖節?”
“嗯哼。”
白酒好心情地回答道。
“還不夠丟臉嗎。”琴酒的聲音有些含糊,帶著一絲古怪的、將露未露的笑:“不過,確實是你會做出來的事情,白酒。”
她甚至不關心自己是如何活下來的,卻在意時鐘所暴露出的節日信息。即便能意識到額頭上貫穿傷消失的意義,但對於白酒來說,它並不大於自己接下來的一場娛樂。甚至於她所謂的娛樂,可以拿自己曾經的死亡當佐料。
這樣隻活這一刻的怪物,重新睜開了眼睛。
“丟臉?”然而聽到他的話,怪物似乎麵無表情了一瞬,“丟臉到吐了,g。”
“我遇見的三個代號成員全是臥底,你被耍得團團轉啊。”
怪物說,她為毫無意義的那一刻感到索然無味。
她視線所對的另一麵,銀發男子的臉陡然陰沉了下來。
威士忌組全是臥底,琴酒瞬間明白了女人言下之意。
他想過活下來的兩個人必然有一個有鬼,但現實顯得更加戲劇性。天台上的四個人,除了白酒,其他人各有身份。不過這證明他原先的設想,少年殺手確實適合用來釣出老鼠。
“原來你還不知道。”打量著琴酒臉色的變化,白酒確定道,繼而又露出興致缺缺的神情:“無聊。”
果然,世界離了玩家就轉不下去,這個道理她知道。
“這就是你自殺的原因?”琴酒冷聲問道。
“留下去和他們一起過年嗎。”
重生就是這點不好,賽博案底也要糾纏半天,白小姐嗤笑了一聲:“有什麼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