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聽到老頭的話,我頓時生起了好奇之心,急忙追問。
可是這老頭卻不願意說太多。
就在這時,陳佳瑤淡然一笑,然後找到老頭兒的麵前。
“大爺,你可彆騙我們呀?我們都聽說了,那個張濤可是個大孝子。”
陳佳瑤一邊說著,她在自己的身上東摸西摸,沒一會兒的功夫,她竟然摸出了一張記者證。
“大爺,實不相瞞,我是雜誌社的記者。
這一次,我們就是過來采訪孝子張濤的。前幾天張濤的母親故去,人家可是把母親的葬禮辦的風風光光。大紅棺材滿街遊,這可是我們雜誌社要豎立的標兵典型。”
陳佳瑤是個有腦子的。我也是最近才曉得,她竟然是學新聞專業,並且在大學期間已經考下了記者證。
陳佳瑤故意正話反著說,果不其然,那老頭兒一聽,頓時死了叛逆心。
“啥?張濤是孝子,呸!他就是個喪儘天良的畜生。”
老頭兒扯開了話匣子,東一句西一句的跟我們講著。
“這個張濤,從小就是個王八犢子。
他親爹死的早。被那劉老太太溺愛著長大。
這小子十幾歲的時候就打姐罵娘。
張濤還有個姐姐,你們知道不?那個姐姐不是劉老太太親生。那個大姐叫張霞。
張霞20出頭的時候,張濤那小兔崽子也就十幾歲。他竟然晚上趴在家裡窗框上,偷看張霞洗澡!”
老頭兒又說。
“張濤初中沒讀完就輟學了。天天在外頭胡玩兒瞎鬨,他是個大賭棍,欠了一屁股的債。
張霞為了給弟弟還債,前前後後嫁出去三次。換的彩禮錢,全都給了張濤。
那劉老太太的勞保金,這些年也是握在張濤的手裡。
張濤跟他那個媳婦兒是打麻將認識的,兩口子都不著調。天天啥活兒也不乾,張濤媳婦兒的褲衩子,都要讓婆婆給她洗……”
老頭兒念念叨叨說了一大通。
總之,張濤兩口子都不是個玩意兒。
兩個人自從結婚後從來沒上過班兒。平日裡花的都是老太太的低保錢,如果低保錢不夠花,他們就從張濤的養姐那邊收刮。
不止如此。這兩口子平時還虐待劉老太太。
不給老太太吃喝。抬手就打,指著鼻子就罵。
劉老太太簡直就是張家的保姆,80多歲的人,大冬天的還要蹲在院子裡給兒子兒媳婦兒洗衣服。
平日裡,張濤兩口子吃炒菜。那劉老太太隻能喝稀粥。體重還不到80斤的劉老太太,楞是餓的渾身浮腫,看起來像是個肥氣球。
老頭說到這兒,又是止不住的吐槽。
“劉老太太得的是腦血栓,從生病到死中間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
老太太癱在床上。兒子,媳婦兒沒有一個給她喂飯的。這兩口子發現母親不能動了,就把她鎖在小破屋裡。
老太太大便,小便都在炕頭兒解決。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老太太身上就長滿了褥瘡。
而後,這老太太就是直接餓死的。
至於老太太死後,張濤又是大操大辦葬禮,又是搞了一口紅棺材。
其實這小子,打棺材的錢是賒賬,鼓樂班子的錢也是賒賬。
他請那麼多的人來參加葬禮,就是為了收紅包。
劉老太太前腳剛死。張濤兩口子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尤其是張家那個媳婦兒,竟然拿著老太太的喪葬費,喜滋滋的給自己買了一對金耳環……”
老頭的話語在空蕩的村口回蕩,每一句都像是冰冷的刀刃,切割著我和陳佳瑤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