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就說“不妨事的姑姑。”
秋寧也說“就讓我們多坐會兒吧,在車上呆的時間長了,我們人都快憋傻了。”
丁姑姑就笑說“儘說些傻話,好端端的,人怎麼能憋傻?不過你們愛坐就坐吧,我是沒空管你們了,二爺馬上要回府了,我得換身衣裳迎一迎二爺。”
“呀!”
“二爺要回來了!”
“姑姑好壞,故意看我們的笑話。”
幾位姑娘又氣又慌,卻也顧不上和丁姑姑說些彆的什麼。
她們趕緊撐著傘往屋裡跑,去挑衣裳梳妝打扮去了。
雲鶯也隨大流回了房間,伺候她的小丫鬟這時候急的上火,“姑娘,怎麼辦啊?我梳的頭不好看,把姑娘的姿色都拉低了。”
“我覺得好看就行。”雲鶯強硬的將梳子塞到她手裡,“你不幫我梳,這時候也沒人能幫我,難不成讓我披著頭發去見二爺?”
小丫鬟硬著頭皮接過梳子,給雲鶯梳起頭來。
說實話,小丫鬟梳頭的水平不能稱得上好,但也絕對稱不上壞,隻能說平平無奇罷了。
她給雲鶯梳的飛天髻,頭發梳的非常緊,發絲緊緊貼著頭皮,也就是雲鶯的顏值在硬撐著,不然,真就無法見人。
小丫鬟急紅了眼,還想說些什麼,雲鶯卻滿意的照了照昏黃的銅鏡,拍拍她的肩膀站起身往外走。
二爺已經進了大門,王管家此時正陪著走在他身側,低聲說著什麼。
雲鶯禁不住好奇,抬頭往前看了一眼,就見這位二爺身量筆挺,氣質矜貴,容貌也頗為清俊倜儻。隻他人看著寡淡的厲害,神情也疏離冷漠,讓人畏懼。
雲鶯低下了頭,隨著丁姑姑的動作一道行禮。
陳宴洲攙扶起丁姑姑,溫聲說“勞姑姑受累了。”
“二爺言重了,奴婢不過代夫人來看看二爺的境況罷了。夫人擔心二爺在這邊吃不慣、住不慣,身邊無人伺候……”
話及此丁姑姑頓了頓,心中懊悔她太急切了,有些事兒緩著說才好。但已經說出口,此時她就不知道該如何轉圜。
而陳宴洲,絲毫沒有順著丁姑姑的話繼續往下說的意思,隻交代道“姑姑先稍事休息,容我去沐浴更衣。”
“唉,唉,都是老奴的錯。二爺快去洗漱吧,熱水巾帕已經準備好放進了淨室中,二爺先去收拾即可。”
看陳宴洲頷首過就要離去,丁姑姑又喚了一聲,“二爺。”
陳宴洲“姑姑還有事?”
丁姑姑原想著,讓二爺挑個姑娘過去伺候他沐浴,但見二爺這神色清清冷冷的,對這幾個花容月貌的姑娘也全都視而不見,丁姑姑隻能暫時收起這心思。
她笑了笑,輕聲說“櫃子裡有夫人做好的衣衫,二爺不妨試試合不合身。”
陳宴洲頷了頷首,再沒說什麼,轉身離去。
雲鶯幾人回去的路上,一個個都很沉默。
丁姑姑看見幾位姑娘又是摸頭發,又是揪帕子,小臉還紅撲撲的,眼睛也忽閃忽閃的厲害,就知道她們是動了春心,這時候再讓她們回京城,怕是她們都不願意了。
丁姑姑就意味深長的說“好好伺候二爺,以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秋寧終是耐不住好奇,問丁姑姑說“二爺看著清清冷冷的,對我們幾個也視而不見。我們幾個是不是不入二爺的眼?”
“那要等時間長了才知道,如今麼……二爺才當了一地父母官,這縣裡的事情都沒理順,又哪裡有閒工夫去理會你們幾個?”
話是這麼說,可丁姑姑心裡卻清楚,二爺怕是真沒看上這幾個姑娘……不是看不上她們的容貌,而是看不上她們是二夫人挑選的人。
丁姑姑心裡直發愁。
自家這位二爺是個性子冷的,未成親前,即便是給夫人請安時,碰見了來做客的表姑娘們,二爺也隻是點點頭全了禮數。和夫人成親後,因為雙方脾性不和,二爺整個人不僅沒軟和下來,看著反倒更冷硬了幾分,話也更少了。
這麼冷冷淡淡的一個人,姑娘們得多努力,才能爭取到二爺的一個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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