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雲歸縣縣衙又有熱鬨了。
那個偷驢案的被告潘興又被抓回縣衙了。
潘興是誰?
說起潘興,雲歸縣的百姓對他是有幾分印象的。但這印象,可絕對不是什麼好印象。
為什麼這麼說呢?
彆看潘興隻是雲歸縣下轄青石鎮上的人,但他人混不吝,整天無所事事,招貓逗狗,還和縣城那些浪蕩子們混跡在一處。
今日調戲個良家婦女,明日搶攤販幾顆梨。當然,這些都隻是小事,大事兒呢,那說起來可就招人恨了。
問題出在潘興的營生上。
原來,這潘興家有一門祖傳的釀醋的營生,可那醋要價貴的離譜,味道還寡淡,且還有股子澀味,就沒幾個人上門來買。
到了潘興這一輩,那醋坊無生意可做,眼看著就要關門。可潘興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竟弄來一張釀酒的方子。
隻是,不知道潘興是沒掌握好釀造的精髓,或者是不舍得下好料,再不然就是太懶惰,沒將釀醋的一些裝備洗刷乾淨,就直接拿來釀酒了。總之,釀出的酒一股子馬尿味兒,細品還有一股子酸澀味兒。
真就是,把這酒給窮困潦倒的老百姓喝,老百姓都不帶喝的。
把酒釀成這個模樣,這酒水自然是賣不出去的。
可潘興這人邪性的很,他在縣城認了幾個大哥,那幾個大哥又有其餘兄弟,一幫人給潘興撐腰,攪合的包括雲歸縣及其下轄村鎮在內,但凡開門做生意能用到酒水的,必須得從潘興這兒購買才可以。
不然,就三天兩頭有人上門找事兒,輕則攪合的你生意做不成,重則身體損傷要人命。
就這樣,懾於這些人的威嚴,潘興的生意好轉。漸漸的,就成了遠近聞名的富豪大戶。
可以說,這些年潘興沒少賺銀子,但賺錢的同時,這人的名聲大大的壞了。
上次潘興進公堂,眾人就期望縣令大人能為民除害,把這潘興收拾了。可最後驢雖然跑到李老頭家了,但李老頭弄回了驢,心裡倒是後怕起來。就更彆說繼續狀告潘興,讓他坐牢了,潘興不回頭糾集他那些兄弟來報複他,李老頭就謝天謝地了。
雲歸縣的百姓知道了這個後續,雖然怒其不爭,但換位思考一下,若他們是李老漢,在驢被搶回來後,想來也不會和潘興再有過多糾纏。
他們都是良民,可得罪不起這些沒有人性的畜生。
儘管心中很遺憾不能看到潘興伏法,但新任縣太爺顯然是個不會袒護惡匪的清官,那距離潘興落網想來也不遠了。
老百姓們想著潘興遲早會遭報應,可沒想到,這報應來的這麼快。
潘興他又被人告了!
且告他的人還是李老漢!
李老漢說了,這潘興偷了他的驢,官府要按律懲戒,不然他就要繼續上告,讓府官給他主持公道。
李老漢擊鼓鳴冤,縣衙自然不會坐視不理。於是,潘興再次走進公堂。
可這次,潘興給出的賣給他驢子的人,在牛馬市上尋不見,於是,潘興被收監,喜提免費食宿。
李老頭高興壞了,歡歡喜喜的回了家。
雲歸縣的百姓也歡喜壞了,直說惡有惡報,縣令大人是青天大老爺。
可惜,這種高興隻維持了兩天,潘興又被衙門放出來了。
為什麼呢?
因為賣給潘興驢子的那個掌櫃,他主動跳出來救潘興與水火了。
可這掌櫃瘦瘦小小,須發皆白,與人說話時也戰戰兢兢,無論怎麼看,這也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小老頭,怎麼瞧都不像是能在牛馬市場混的風生水起的大掌櫃。
可他硬咬死了那頭驢子是他賣給潘興的,潘興是拿了銀錢從他手中買的驢,潘興是無辜的。那衙門沒辦法,隻能再次將潘興放歸。
可潘興放歸了,老頭卻因為交代不清如何“意外”得來的驢,而被收監……
真就是,任是誰來了,也能一眼看出來,這老頭就是個替罪羊。可他將話咬的死死的,那縣衙不放潘興也不成。
潘興就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到了街道上,得意又囂張的在縣衙門口張狂大笑,那狂妄的模樣,真就是讓人恨得,嘴唇都咬出血來了。
也許是恨潘興的人實在太多太多了,連老天爺都覺得不管管潘興是不行了,於是,潘興在一天後,再次被收監!
這次卻是因為,那之前解救他的老頭,在監牢裡翻供了!
老頭翻供的原因也簡單,因為半夜三更,他險些被人勒死。僥幸被人解救下來,老頭意識到,大概率是幕後之人想讓他永遠閉嘴,老頭直接就被嚇傻了。
等回神過來,老頭就拉著救他性命的隨雨的胳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反複說,他後悔了,就不該為了銀錢做這喪良心的事兒,看吧,差點命都沒了。
原來,之前是有人特意找上他,給了他一大筆銀錢,讓他將潘興“救”出去。
恰逢他老妻重病,兒子斷腿,家裡急需要銀錢,這老漢暈了頭,一口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