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定親?
話題怎麼就扯到這上邊來了?
二爺這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到底是想問什麼?還是單純就是無聊,想到什麼便問了?
雲鶯心中想七想八,卻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應付。
二爺問她有沒有定親,那自然是沒有的。
雲鶯有傾城之色,但也因為她容貌過盛,十裡八鄉來求娶的簡直快把門檻踩破了。
求親的人多了,那眼紅的婆子就開始編排起有的沒的閒言碎語了。
有的說,這雲鶯這麼好的容貌,嫁到田間地頭,哪家哪戶能守得住?
又說,這姑娘養得精細,她爹娘是指望將她賣了換大錢的。彆說鎮上的土財主了,就是縣裡那些豪紳大戶,人家都不一定看得上。
雲鶯的爹之前也沒讓女兒高嫁的心,可說的人多了,他就有些蠢蠢欲動。
而至於最後雲爹欠了債,為何不將雲鶯發嫁了換錢,而是將雲鶯直接賣給人牙子,那也是因為,雲爹想要的“嫁妝錢”太高,能出得起的,也就縣裡那些豪奢人家。可那樣的人家,娶的正頭娘子都是門當戶對的姑娘。雲鶯這樣的,人家隻想納她進門當妾。
那雲爹指定不願意啊。
畢竟雲家還有個小子,在讀書上頗有天分。雲爹是指望兒子科舉出仕,改換門庭的。
這若是家裡出了個給人做妾的姐姐,以後兒子能抬頭做人麼?
倒是將雲鶯賣了,天高皇帝遠的,隻要這輩子不見麵,他們隻說把雲鶯送到某某親戚家發嫁了,那外人還真能趕到那親戚家一探究竟啊。
想這些就想遠了,隻說雲鶯此刻在回答“定親”還是“沒定親”之間猶豫不決。
說定親,之後再提脫籍和離開就順理成章。可這也有風險,那就是許是二爺不在意,但丁姑姑和榮國公府一定會追究到底。
這送個已經定親的姑娘給二爺,不是禍害二爺的名聲麼?
所以,這事兒最後可能在長安候府引爆,而長安候府在惱怒之下,肯定會查個清楚明白。到時候雲鶯扯得慌瞞不住,要受到幾方責難,她肯定落不了好。
可說“沒定親”,那脫籍和離府的事情還如何提?
雲鶯躊躇斟酌,到底是不情不願的說了“沒定親”三個字。
可她遲疑良久才給出回答,又是這麼不情不願的口氣,就讓陳宴洲誤會了。
陳宴洲覺得,這姑娘八成是已經訂了親的,即便沒定親,肯定也有意中人。似乎也隻有如此,才能解釋的通,她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如此鎮定且平靜。
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陳宴洲的好奇心也被滿足。他便又一次催問雲鶯,“還要多長時間?”
雲鶯仔細看了看,其實已經可以收尾了。但她想說的事情還沒說,而下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下次,在與二爺說起身契和脫籍的事兒。
雲鶯便道“已經快好了,勞二爺再耐心等一等。”
又忍不住開口說“奴婢……之前聽丁姑姑提起,二爺有意讓我們改嫁。奴婢不想改嫁,可想離府回家。”
話已出口,雲鶯就不再顧忌其他,索性趁機說了個痛快。
“隻是奴婢的身契還在府上,不知二爺可能將身契還與奴婢?奴婢不白要,會出重金為自己贖身。還請二爺憐憫,允了奴婢這個請求。”
陳宴洲聞言,這才移開了麵頰上的書籍,坐直了腰。
他眸光深邃的看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女子,原來她是一心要贖身回家。那她如此避諱他,更解釋的通了。
隻是,將她的身契還給她?
那身契如今大約摸就在林淑清手上,林淑清攥著這幾個丫鬟的身契,是用來拿捏她們,以防止她們坐大了目無主母的。
若他開口去要,林淑清也不見得會給。畢竟林淑清也怕他昏了頭,真將這其中一個寵的無法無天,落了她二夫人的顏麵。有身契在還好,這幾個丫鬟再能鬨騰,也是她手裡的玩物,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反之,若將身契還給這幾個丫鬟,她們肆無忌憚之下能做出什麼,那真不好說。到時候林淑清要收拾她們,還要費一番精力,這顯然不是林淑清想要的。
但若他真鐵了心去要,林淑清也不會不給。
但話又說回來,之前他要打發丁姑姑與這幾個女子,是覺得他們太礙事。可如今有人主動要離開了,他卻又不想那麼如她心意了。
陳宴洲便微眯著眼,審視著雲鶯問“你要重金贖身?據我所知,你們幾個身無長物,你怕是拿不出那麼多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