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倒黴,路上碰上大雨,憑白耽擱了一段時間。不然,倒是能早些功夫到達。但即便如此,他來的也剛剛好。趁人不備翻進那家大門,然後將正在通女乾的娘子與範縣丞抓了個正著……
而看到範縣丞那張白淨斯文的臉,錢程所有理智都消失無蹤。若不是他那幾個師兄弟在關鍵時候製止住他,錢程指不定就將範縣丞打死了。
秋寧和瑞珠等人抻著腦袋問說話的小丫鬟,“那現在呢?範縣丞被那鏢師抓了個正著,人家沒打死他,應該也不會輕易放了他吧?”
“可不是。”小丫鬟激動極了。這事兒碰到誰身上,那不得瘋啊。辛辛苦苦養家糊口,結果倒好,媳婦跟人暗通款曲,甚至連兩個兒子都不是自己的。這換那個男人,也受不住這種打擊啊。
“那鏢師和他那些師兄弟,一道壓著範縣丞往縣衙來了,準備來告狀呢。”
丫鬟說著的時候,前邊就響起鳴鼓的聲音。一時間,眾人的耳朵都豎的高高的,隨即又一哄而散,準備找個距離衙門近的地方聽後續。
丁姑姑也對此事好奇的厲害,就沒約束丫鬟們太跳脫。
丫鬟的言行舉止可以以後再管教,但是範縣丞落難……她是真想看看這次能不能一棍子打死這混賬。
這刁鑽油滑的老貨,沒少給自家二爺使絆子。若不是他在背地裡使壞,縣衙那幫子差役和皂吏敢怠慢二爺?
嗬,那怕真的是老壽星上吊,活得不耐煩了!
有現成的人證,範縣丞的案子判的很快。
若是按照前朝法律,男女通女乾情況下,允許百姓用私刑。若是私刑之後人還活著,可告官府,男子要被處以宮刑、死刑,女子則是被剝光衣服杖死。
本朝律法律較之前朝開明許多,範縣丞最終隻被打了三十大板,並被判處流放西北五年。至於那錢程的娘子,被打了二十大板,另喜提牢獄之災兩年。
丁姑姑聽到這懲罰後,念叨了一句,“便宜他們了。”
雲鶯卻沒覺得,這懲罰哪裡便宜了範縣丞。
畢竟範縣丞早在送官之前,就被錢程與他那些師兄弟們暴打了一頓,聽說他被抬到公堂上時,儼然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三十大板,量刑上來說,確實少了。但是,過了這個量,那範縣丞怕不得被打死在公堂上。再有,即便僥幸沒被打死,但之後還有五年徒刑。
從嶺南到西北,這一路要多艱辛想想都知道。一個好好的壯年男人要走完這一程都要傷筋動骨,更何況範縣丞這種隻剩下一口氣的?他能走出嶺南府,那都是他的造化。
不過範縣丞也算罪有應得,可那兩個孩子……
雲鶯想說一句,孩子到底是無辜的,結果秋寧已經先她一步,將話說了出來。
去旁聽的小丫鬟聽見這話,可不樂意了,趕緊道,“他們才不可憐,可恨還差不多。”
“這話又怎麼說?”
小丫鬟就巴巴的,將旁聽來的內容都說了。
原來,那倆小子都知道錢程不是他們親爹。不管是錢程的娘子想上位,亦或是那倆孩子想換個“位高權重”的爹,總之,他們嗬範縣丞走的非常近。
近到錢程的娘子,曾幾次三番避著人帶著孩子去範縣丞的府裡。
他們缺大德了!
錢程娘子怨恨範縣丞的夫人遲遲不死,沒少對那癱瘓的原配動手。聽說她每過去一次,那原配身上的肉就要爛幾天。還有那兩小子,端著滾燙的茶水往那原配臉上潑,用棍子捅人的喉嚨,真就是畜生不如,沒有一點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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