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見狀有心告訴他們走錯路了,可那位王公子已經追了過去,拉著抱著他那小心肝低聲下氣哄了起來。兩人打情罵俏,絲毫不避諱外人,看的陳二很是不屑。
也就是此時,從早上起就隱隱作痛的肚子,越發疼得厲害了。腹內咕嚕嚕攪做一團,陳二顧不得其他,夾著屁股就找恭房去了。
墨雪裝扮的小廝在後邊大聲喊著:“陳二爺,您哪裡去,這宅子還沒看完呢?”
“貴主先轉轉,我這廂去去就來。”陳二說著話就沒了人影,那夾著屁股捂著肚子急跑的模樣,好不滑稽可笑,看得人捧腹不已。
但雲鶯此刻卻全然笑不出來。
她努力屏息,可那清雅的紙墨香,混合著男人身上清冽的體息,依舊源源不斷的撲了過來。
他環抱著她,儘管是虛抱,但他垂首看著她時,眼神那麼專注深情,而他含笑的雙眸透著濃濃的寵溺氣息,就這般討好的哄著她,聲音磁沉低啞,透著數不清的縱容與曖昧……
一切都是做戲,可那情景太過真實,雲鶯心裡一清二楚,也不可避免的心跳加速,麵頰變得嫣紅起來。
正在她感覺呼吸困難,想要將眼前的人推開一些時,二爺率先一步鬆開了她,整個人往後退了一步。
他看著雲鶯,“剛才事急從權……”
雲鶯忙點頭,“奴婢都知道,二爺這麼做指定是有緣由的。隻是奴婢陪您做戲一場,身心俱憊,不知可否……”
二爺:“可否什麼?”
雲鶯:“可否看在奴婢辛苦一場的份兒上,你便對奴婢昨天的事既往不咎?”
昨天的事兒?
二爺想了又想,忽的想到那件破衣爛衫,他看著雲鶯的眼神當即就不善起來。
二爺長長的“哦”了一聲,“你不提這事兒,我險些就忘了。”
雲鶯:“……”
二爺:“嗬。一碼歸一碼,你今日有功,回頭我會論功行賞。隻是昨天的事兒,做錯了自然要懲,不然你不長記性。”
雲鶯很想說一句,這是長記性不長記性的事兒麼?這是長手藝不長手藝的事情吧。
可她那手針線女工,真不是一時半會就能練出來的。她在這上麵,真的是一點點天賦都沒有。
雲鶯想爭辯,但顯然二爺此時無暇聽她辯解。就聽二爺吩咐她,“去這假山裡。”
身後的假山頗為壯觀,這假山顯然是這宅子中的一景。假山東西兩側都有出入口,遊魚愜意的在假山正中心的那處溪流中緩緩遊動。那溪流不知從何處發源,但卻流往東邊的地勢低窪處,隨即消失在地麵上,流到了地下去。
雲鶯一邊琢磨著溪流最終流去了哪裡,一邊聽話的進了假山。
二爺在她進入假山後,身形一閃便去了彆的地方,墨雪緊隨其後,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雲鶯麵前。
雲鶯提著心,靜靜的在假山中等候。
她擔心二爺不能按時回來,又琢磨若那陳二突然竄出來,她該怎麼給二爺打掩護。
也不知過了多久,雲鶯聽到了陳二的聲音。
“王公子?王公子你可還在?”
雲鶯心思一動,趕緊將腳邊的碎石踢到了溪水中,伴隨著“嘩啦”一道輕響,外邊陳二的聲音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