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大家……你是歌舞雙絕的卞青玉,你降了兗州牧……”
曹操瞅瞅夜荷女:“留之無用,殺了。”
許褚臉上殺氣一盛,哢嚓一聲,夜荷女的頸骨被他一把扭碎,立即身死。
郭嘉歎了口氣,夜荷女的姿色,已是萬中無一的美人,說殺就殺了。
“出來。”曹操忽道。
殿內安靜了片刻。
房梁上,一個身影由虛化實。
一個女人跳下來,是一段時間沒見的陳櫻,穿著黑色的刺客服飾,神色清冷。
“夜荷女臨死前喊的是你。你和這些袁家死士,一起來當刺客?”
陳櫻點點頭:“是。”
曹操自嘲的勾了下嘴角。
一年多以前,袁隗讓陳櫻去刺殺董卓,現在又來刺殺自己。
“剛才我身邊的人被其他刺客吸引,你有機會出手,為什麼沒動?”
曹操蓄意讓出空間,引刺殺者全部露麵。
但陳櫻一直沒動。
她是奉袁隗命令來殺曹操的,半路因為袁術和袁隗聯係,陳櫻的刺殺也和袁術的人配合起來,才形成現在的局麵。
曹操沉吟不語。
他有些分不清陳櫻是看穿他身邊還有底牌,沒敢貿然現身,還是真的不想動手刺殺自己。
既然分不清,有懷疑,那陳櫻這個人也不能留。
沒有留人在身邊,卻要時時防備她的道理。
曹操道:“殺了她…”
許褚暴起,一拳錘向陳櫻咽喉。
郭嘉又歎了口氣……這位主家疑心病很重,起了疑心就是殺身之禍。
“州牧,在暗處護持你的劍客,去追夜荷女。你保護自己的底牌,還有誰?”
郭嘉是個求知欲旺盛,習慣探究問題的人。
曹操還有什麼底牌,連他也沒看透。
按他的算計,不應該還有人了。許褚,典韋,一個暗中的劍客,有三個,已讓人歎為觀止,大感意外。
最後的防身手段……曹操看向身後:“文和啊,出來吧,彆躲了。”
隨著話音,曹操身後,如同儒家神通的虛一而靜,將空間揭開一角般,浮現出一個身影,正是賈詡。
他臉上帶著謙遜謹慎的神色,手上托著一個帛書般的簡卷,上方咒紋密布,交錯如陣列。
正是這帛書的存在,讓他能和那個劍客,隱身在曹操身畔而無人可見,毫無動靜。
之前去殺董卓時,董卓身邊那八個鐵甲衛身上的甲胄,形成了一個陣列,能擋趙子龍和典韋聯袂一擊。
那鐵甲陣圖是件兵家防禦至寶,號稱能抵千軍攻勢。
賈詡在董卓麾下時,就看著這宗防禦至寶眼熱。
上次把董卓打死,卻是沒人注意到,那八個鐵甲軍的甲胄,也被曹操得了。
賈詡這段時間沒怎麼露麵,就是在全力研究那鐵甲陣圖。
他是戰略大家,除了謀算,本身就有兵家屬性,對兵理,戰術,陣圖,認知極深。
董卓麾下,並未將那鐵甲陣圖的功用研究透徹,但賈詡可以。
經過一段時間的鑽研,他已把那鐵甲陣圖的部分功用複刻出來,還做了少部分改良,手上的帛書,就祭刻著他重新複刻的鐵甲軍陣圖。
而那帛書,本身也是墓裡淘換出來的寶物。
他將陣圖祭刻其上,兩者相合,改成了現在的遁甲圖。
曹操出府,賈詡就催動遁甲圖,藏在暗處,全程不露麵。
要真有刺客,能衝破防線殺到曹操身邊,拿著遁甲圖的賈詡,就相當於董卓當初的鐵甲軍,是最後的底牌。
遁甲圖一旦發揮作用,將曹操包裹其中,一時三刻間誰也彆想攻破其防護,無論如何趙子龍,典韋,許褚都能及時回援。
有賈詡在,萬無一失,半點危險都不會有。
暗處竟還藏了個人,郭嘉目瞪口呆的看著現身的賈詡。
賈詡就是安全的最後保障,比誰都牢靠。
“州牧,這個陳櫻,給我吧。州牧疑她,不放在身邊任用就是。”
出聲的是卞媚。
但許褚根本不聽她的,拳如炮錘,攻向陳櫻。
陳櫻抬起手中劍,擋了一下。
砰地一聲。
她眼前一陣眩暈,竟聽到一聲猛虎咆哮,在耳畔,在神魂意識中作響。
許褚修行的虎賁術,動手後,體內秘竅震動,虎嘯陣陣,摧裂敵膽,能給對手形成莫大的影響。
陳櫻擋了一劍,劍鋒幾乎斷折。
許褚雙拳一錯,如兩柄大刀左右劈砍,氣勢更盛。
“有兩下子。”
典韋在一邊旁觀,嗬嗬直樂。
“州牧讓我搜集袁氏的相關,這陳櫻的身份,有些特殊。”
卞媚語速飛快:“她雖是袁氏的人,卻是因為袁氏承諾幫她找出殺害其母的凶手,才答應為袁氏效命,甘為死士!
她不久前才知道害死其母的,正是當年縱容兵馬劫掠地方的董卓,其母死於亂軍劫掠。
而董卓是州牧親手所殺。”
“陳櫻既感念州牧殺了董卓,幫她報了大仇,又不想違背袁氏命令,所以剛才遲遲沒動手。
州牧把她給我,我身邊缺一個武力強些的幫手,讓她給我做事。”
賈詡飛快取出一支隨身短筆,在一枚空白竹簡上寫下一行字,遞給曹操。
簡上寫的是:卞媚所說屬實,陳櫻可用。
郭嘉愕然問賈詡:“你離州牧這麼近,有話直接說和用竹簡傳訊,差彆在哪?”
賈詡不搭理他,我愛用竹簡傳訊,練字。
曹操擺了下手,許褚才收手罷戰。
陳櫻手裡的劍,正好在此刻崩斷。
眾人的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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