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策騎中,突然抬起長矛,斜指張遼,橫空一劃,意思是要臨陣獵殺張遼。
轟——
灰影發力往敵陣飆衝過來。
身後萬軍擂動。
兩軍在曠野展開對衝!
“我涼州兵馬所在,靠近者死!”
胡封大喝一聲,與張遼催馬對馳!
兩百丈,一百丈……兩軍都將戰矛前舉,夾在腋下,以降低衝力,做好了最慘烈的撞擊準備。
側翼,雙方兵馬開始加速,搶奪有利的撞擊夾角。
這時,張遼全力推動兵術。
他身後萬軍彙聚的兵鋒,化作一股無形的兵潮,在隊列前方滾動如盾牌!
連張遼手中戰戟,亦光芒遽盛,如握持閃電入世!
轟隆!
兩軍短兵相接。
從上方看,張遼彙聚的兵鋒,銳氣無雙,和他對衝的敵軍,猝然翻倒。
這一刻,萬軍的喊殺聲重疊!
槍矛磕碰!
殺!!
張遼的視線盯準胡封,而胡封也盯準了他。
雙方旋即交手。
張遼揮戟直刺。
胡封長矛上挑,想撥開戰戟,然後矛鋒繞戟杆順勢穿出,攻守兼具,挑上去便能直刺張遼咽喉!
但他的矛鋒挑中張遼的大戟,感覺像是挑在一座山上。
紋絲不動。
要知道張遼聚千軍之力加身,動用了他獨有的兵術,破敵千重浪。
意思是能不斷累積兵勢,敵人即便有千層防禦,都可撕開,越戰越強,與兵家三十六般神通兵策中的‘以逸待勞’,體力久戰不疲同一屬性。
胡封的矛勢,反被張遼一壓,偏移下落。
他暗道不好,身形一矮。
張遼的戟鋒,貼著其肩胛穿了過去。
胡封肩上甲胄,都被戰戟刺碎。
但胡封仍有餘力反擊,側身揮矛去刺張遼腋下。
就在下一刻,胡封卻是一聲慘叫。張遼大戟回收,側翼的月刃一閃,切掉了胡封的脖頸。
他被切斷半邊脖子,腦袋詭異的聳落在肩上,頸動脈濺起的血,有半尺高。
張遼一腳撐出,胡封的屍體,被踢入人群。
“殺!”
張遼大戟展開,破入敵軍陣中。
雙方浴血廝殺!
……
兗州府。
虞文大步走進書房。
前陣子虞氏有人被抓,被曹操遣人救回。
被抓的人雖然沒有虞文,卻有虞氏長房的不少人。
他隨後趕到兗州,來當麵致謝自家的‘半子’女婿,剛來不久。
“賢婿,你出兵長安,是要勤王接皇帝?”
曹操正在看地圖,沒大沒小的對老丈人招手:“不是為了勤王,嶽翁來看。”
虞文不以為忤的靠到近處。
但見曹操在地圖上的兗州位置,畫了個紅圈,往北是冀州,東北是青州,東邊為徐州。
兗州往西,則是洛陽。
兩者不遠,所以當年討董,要在兗州西側的酸棗建營。
洛陽繼續往西六七百裡,是長安。
地圖上,曹操畫出數條紅線,從兗州往長安延伸。
虞文對軍事倒也不是一竅不通,看了片刻,有些明白過來。
曹操派兵去長安,是利用去勤王的名義占地盤。
兗州兵馬西移,擴大控製範圍,第一個好處是能增加兗州的戰略縱深。
第二個好處是占洛陽,長安後,戰略位置處於荊州上方,就有了壓製荊州的地利優勢。
從長安往西北,是涼州,往北是並州。
以長安,洛陽為基礎構築防線,還能同時威脅多個州郡,兵鋒斜指大西北。
其戰略位置,重要性不言而喻。
所以往昔秦、漢兩朝,分彆以長安,洛陽為首府。
那是天下的心臟。
當虞文看到在並州以北,匈奴等外族遊牧之地,曹操也劃出一條紅線,往下斜指洛陽,長安。
這條紅線,從地圖上看,和張遼的隊伍並行。
兩者一上一下,遙相呼應,隱隱包夾威脅著長安附近的多個州郡。
虞文恍然道:“我家良婿,用兵精妙,所圖甚大。
若沒看錯,上邊這一路也是我兗州兵馬?”
曹操斜了老丈人一眼,還以為他真看出了其中玄妙,原來隻看出上邊也是兗州軍。
老丈人滿臉思慮:“這一路兵馬是誰統領?”
“我麾下親軍虎豹騎,以趙子龍為將。”
曹操說:“張文遠和趙子龍,一正一奇,如雙槍並出,刺入西線。
嶽翁可能看出他們借用當前形勢,將在西北數州,掀起多大的風浪?”
虞文傲然道:“沒看出來。”
曹操一抬頭,沒看出來,是件很驕傲的事?
虞文挺挺背脊:“賢婿不妨說說,精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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