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招其人,亦是當代名士。
袁紹掌冀州後,他去投了袁紹。
劉表一起會見兩人,雙方對坐,火藥味極濃。
主位的劉表,一身紅褐色官袍。
他身後和殿外的廊道上,站滿了荊州甲士,威懾的意思毫不掩飾,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將某一方拖出去斬了。
“冀州,兗州共同來訪,有何事啊?”
程昱正要說話,劉表擺手道:“讓冀州先言。”
牽招笑了笑,道:“公孫瓚乘勝南來,逼我冀州時,天下皆見,知我冀州大危。
竊以為,此刻荊州形勢,正如當時之冀州。”
“曹孟德如今轄三州之地,麾下兵馬如虎狼,四處侵襲。
若其再占徐州,野心難抑。荊州與其比鄰,能得安乎?”
牽招所說,意思是曹操野心大。要是任他占據徐州,下一個就要來打荊州。
劉表如果不早參戰,趁現在夾攻兗州,到時悔之晚矣。
曹操三年來,南征北討,依仗墓葬摸金,加上十常侍遺寶和董卓搜刮天下的錢財,財大勢雄。
兗州對外聯合各地士族,獲得資源支持。
對內實施屯田,不斷加強武備。
三四年間,兗州已步步製要,四方州郡視其為惡虎在側,哪個不驚?
劉表確實對兗州的忌憚,與日俱增。
尤其是兗州出兵控製長安,遙挾皇帝,又占了南陽郡,劉表非常後悔,沒在早前全力對兗州出手。
牽招話落,劉表眯著眼,審視程昱,目光中已滲出一縷殺機。
程昱淡定道:“子經說的對啊。”
他這一開口,劉表便愣了愣。
程昱居然認同牽招所說的兗州威脅論。
“我家州牧,提兗豫兩州之卒,鋒不可當。”
程昱說:“我兗州三年來,經略四方,攻必克,戰必果,橫縱無敵。世人皆見,無可辯解,一如子經所言。”
劉表,牽招都在心裡道了聲好家夥,你是來炫耀軍威來了?
牽招沉聲道:“然兗州野心勃勃,掠奪四方,同樣人儘皆知。”
“兗州既有外侵的心思,當早製之。”
“此時兗州攻徐州,而徐州下邳,城堅牆厚,守將呂布,勇絕當世。曹軍與徐州廝殺時,豈不正是荊州出兵,以破兗州之機也!”
程昱又點頭:“子經說的對啊。”
“呂布一時之傑,荊州兵強馬壯,若兩雄並力,兵交於我兗州,危亡可立而待之。”
意思是你們若合攻我兗州,我兗州確實很危險。
但程昱慢條斯理的拋出了炸彈,道:“可呂布雖勇,已經死了!”
“我家州牧親自用兵,下邳昨日告破,呂布被斬首,天下再無其人。”
咚——
牽招似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如戰鼓。
“你說什麼?”
“我說下邳已破,此時荊州用兵,我兗州立即便可回防。
子經所言,是想用荊州消耗我兗州,而冀州坐觀我兩州交鋒,平白得利。荊州豈會上你的當。”
“胡說,下邳是天下堅城,古來難破,開戰不過半月,兗州如何能破下邳?”
下邳才被破一天,消息還沒傳到荊州。
劉表,牽招都不知道。
程昱卻通過訊珠,確定了消息。這就是他的底氣。
“下邳已破,呂布已斬。”
“信口之言,拖延時機罷了,州牧不可信他。”
“下邳已破,呂布已斬。”
牽招擺事實講道理。
但不論他怎麼說,程昱就老神在在的一句話:“下邳已破,呂布已斬。”
要兗州真的占了下邳。
荊州就錯過了出兵的時機,牽招說什麼都沒用。
程昱又道:“兗州和荊州是故舊,我家州牧反複叮囑我,說荊州,兗州,同盟也。”
“當今天下紛亂,我兗州與冀州,南北對峙,必有一戰。絕不會與荊州爭利,否則豈不平白便宜了冀州!
眼下荊州隻要坐而旁觀,便可等天下形勢進一步分明,進退皆可,豈不妙哉?
荊州之安穩,勝如泰山,願州牧勿疑!”
劉表皺著眉:“兗州真用半月便破下邳,平定徐州?”
“此事絕無虛假,我會用這種事誆騙州牧,不顧自己性命嗎?”
程昱從不利的局麵,變成掌握談話的主動權,心裡美滋滋。
你們四處謀劃,但就是打不過我兗州,有啥用?
牽招沒再開口,心裡反複權衡。
呂布是當世勇將,下邳又是雄城,輜重充分。
冀州在雙方戰前,曾多次推演,認為兗州不可能在三月內拿下下邳。
基於這個判斷,冀州的各項謀劃,才全力展開。
牽招絕不相信,兗州真能這麼快破下邳。
他從劉表府上出來,立即讓人給冀州傳訊,詢問徐州戰況。
不但是牽招,徐州下邳被破的消息,以驚人的速度,被各方探知傳遞。
冀州,鄴城。
袁紹,袁隗,剛得知下邳戰況。
呂布隻守了半個月!
袁隗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下邳真的半月被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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