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來警覺性高到離譜。
郭嘉、戲誌才遠遠的打量他幾眼,賈詡就覺得不對勁。
他思索了一遍自己和郭奉孝的交集,很快想到一種可能性:州牧讓我下藥的事,郭奉孝知道了,他要報複我…
賈詡略作權衡,揮筆寫了封信,讓人送去給戲誌才。
這邊戲誌才和郭嘉分開,打算回自己的府邸。
賈詡的人,冒雨來給他送信。
內容:我奉州牧所命,為了給郭奉孝治病,對他用了些藥物。但絕沒對你用藥,郭奉孝想對付我,拉你下水,是他給你用的藥。彆上當…
戲誌才怔了半晌。
細想想,郭嘉真有可能這麼乾。
戲誌才之前還奇怪自己和賈詡交集不多,他為什麼給自己下藥?
不過賈詡嫌疑也不小,或許是在離間。
曹營內部,謀士們的較量,比外鬥更波譎雲詭,敵友難辨。
戲誌才想到腦仁疼,也沒確定誰是敵,誰是友。
他決定觀察觀察。
曹操步履從容的回到後宅。
離開兩月,有正事時不覺得家裡是溫柔鄉,回來卻是心頭微熱,準備先治個病。
陰雨天氣。
下午的寢殿裡,便點著燈盞。
曹操先去側室看女兒。
閨女正在睡覺,皮膚白淨,細長濃密的睫毛,小臉肥嘟嘟的,可愛之極。
曹操又回到正殿,虞傾居然不在。
他循聲來到寢殿內廊連通的湯池。
後殿熱氣氤氳。
霧蒙蒙中,有一條如玉雕琢的美人魚,在池內遊曳。
曹操進來,美人魚巧笑嫣然,嬌麗萬千的喚道:“夫君!”
曹操:“傾兒知我回來,在池子裡等候,倒是方便,完事不用洗。”
虞傾輕啐了一聲,心裡卻是蓄滿喜悅。
她從池子裡邁步出來,膚色白的晃眼,幫曹操寬衣。
碧池生波……一波又一波。
不知過了多久,反正虞傾生波以後,和曹操敘談幾句彆後諸事,便困倦的睡了。
曹操倒是精神抖擻,一點不困。
夜色初降。
曹操起來修行養氣,運化周身,而後披上衣服,來到前院。
州牧府前院理事的偏殿,荀彧還沒睡,仍在處理公務。
曹操進來,荀彧訝然起身,顯是沒想到他初歸,會入夜過來。
“我不在兩月,多虧有文若你在昌邑。有些睡不著,來看看。”曹操入座道。
“正好要與州牧說些事情。”
荀彧從矮席旁,掏出一份皮卷,是一張地圖。
圖卷展開。
其上的司州,兗州,南陽,豫州,徐州,往北的青州,並州少部分區域,已連成一片。
曹操瞅著地圖,心忖:荀彧要是在後世,一準是個工作狂人。
他很享受把事情做好的那種成就感,所以能數年如一日。
荀彧說:“我兗州現已轄四州之地,城池以百計。此番州牧用兵,出鄴城而歸。
一月間,來賀的信簡,多達兩百二十二卷,上至皇帝,下至士族。”
“我兗州聲勢,如日照四方。”
這時,賈詡從外進來,打斷了荀彧的話:“收到些消息,想來找荀司馬商議,不想州牧也在。”
他在側席入座。
“什麼消息?”
“關於袁術。”
賈詡說:“袁公路已做好了稱帝的準備。”
現階段,稱帝除了得個名頭,其實弊遠大於利。
因為形勢還不分明。
袁術也不是最強大的那個,能抵禦各方。
但袁術稱帝,對曹營是大好事。
曹操當初放袁術一條活路,就是在等著他稱帝,當前頭兵。
他一稱帝,許多事都會跟著發生變化。
“袁術如今隻差一個合適的契機,便會趁勢而起,公然稱帝。”
賈詡說:“我有一計,能加速其稱帝,推動形勢,利於我兗州後續發展。
當年高祖斬白蛇,民間盛傳其為赤帝子,天命得授。高祖順勢起義,四方響應。”
袁術稱帝,差的是‘瑞兆’推助的聲勢。
兗州可以在暗處推一手,幫袁術打造一個‘天命得授’出來。
把袁術推到稱帝的風口上,同時打擊的卻是兩個人。
袁術畢竟是袁家人,一旦稱帝,對正在整合力量,聯合各方的袁紹,同樣會有不小的負麵影響。
“袁術掌控的區域鄰水,可以在水裡做文章。”
三人就勢議論起來。
“劉玄德現在在哪?”曹操忽然問了一句。
要是按曆史,劉備在經略徐州失敗後,是該投到曹營來的。
然後曹操和袁紹交鋒時,劉備叛逃,背後捅了曹操一刀。
但這事明顯和曆史走入了岔路。
曹操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某些舉措,或者現在的兗州過於強勢,讓劉備起了警覺心,把他給嚇走了。
劉備根本沒來投兗州,到曹操座下謀生。
埋伏攻襲呂布那晚後,劉備就帶著老二,老三不知所蹤。
曹操之後忙著奔襲鄴城,還沒來得及問劉備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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