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人借宣旨的機會,想找曹操出兵,給他擦屁股。
曹操拿過聖旨,沒表態,對種輯,吳碩,伏平三人道:“開始乾活,你們負責把這片地耕完。”
三人一臉呆滯?
“我等不會耕地。”
曹操往一側走,留下來監工的典韋,一拳錘在種輯肩上,“讓你不會種地。”
許褚錘的則是吳碩,轉頭又去錘伏平。
一人一下,公平合理。
這一拳叫下馬威。
在監獄裡則叫殺威棒,打過以後,犯人就老實了,讓乾啥乾啥。
三人各自挨了一拳,腹內翻江倒海,感覺骨頭都被打斷了。
一刻鐘後,地裡出現了一幕奇觀。
仨人先刨地,刨完了撒種,回土,擔水。
然後典韋讓他們去挑糞,給田壟施肥。
吳碩和伏平體格稍壯碩些,典韋去拉了副犁杖過來,給兩人套上,在後邊拿了個小鞭子,催兩人快走。
仨人耕地耕到淚流滿麵。
拉犁那倆個,淚水和汗水混在一起,流了得有兩斤。
耕地有多辛苦,要乾過才知道。開荒,拉犁還不算是最累的。
曹操讓一人耕半畝地,能要三人半條命。
郭嘉叼了根草梗,和戲誌才在一旁談論農事:
“去年搞屯田,引流民開荒,我兗州八郡得一百餘萬斛糧穀。雖無餘糧,但已初步達到人均可食。”
“伱說的人均可食,是指我兗州軍伍。”
戲誌才道:“其實沒那麼樂觀,勉強能活罷了。以徐州為例,不算是大災之地吧,民眾吃麩皮度日的也不少見。
在街上走,常能看見皮膚浮腫的百姓。”
“大概十餘年前,徐州的六郡之地,民眾近六百萬。現在,銳減到四百六十萬,少了百萬人。
這些人口,要麼被各地豪強抓去充軍,戰死,要麼餓死或成為流民。”
曹操洗手淨足回來,問:“今年豫州估產多少?”
“豫州今年用流民充填,分配開荒。準確的估產還沒出來,但預計增收,至少一百五十萬斛。”
周邊幾人都露出笑容。
他們齊心協力的做了些事情,見到成績,總歸很值得高興。
當下的兗州文武,目標正日益清晰。
就是要早日讓亂世變成治世,擁有統一的政令體係。
能不能再將治世變成盛世,則更考驗他們這些文武驅外安內的能力。
“走吧,往西去。”
“這幾人咋辦?”典韋有些舍不得新得的‘苦力’,惋惜詢問。
“讓他們接著乾。”
一行人離開,但留了軍伍看護種輯,吳碩,伏平三人,埋頭苦乾。
三人一直乾到次日傍晚。
中間隻休息了兩個時辰,吃的是摻了麥麩的烀餅。
往昔難以下咽的東西,這時候狼吞虎咽。
吃完了,連手指頭都要嗦嘍嗦嘍,容不得半點殘渣浪費。實在是一天就供應一頓飯,這麼大的體力支出,餓極了。
到勉強乾完時,三人倒在田埂上就睡著了。
而離開的曹操等人,一路往西,來到兗州東郡,查看黃河南岸的防務。
對岸,就是冀州黎陽縣。
那裡已成為前線陣地,兵馬,輜重從冀州,幽州各處彙聚而來。
冷兵器時代的戰爭動員,各類物資調配,是大問題。
遇上大型戰爭,甚至要整年時間來備戰。
冀州,兗州當下都在積極準備。
不過比起兗州,冀州動員的人手,輜重更多。
他們在等待秋收增加糧備,才有全麵開戰的能力。
和冀州的大戰,曹操並不打算主攻。
他選擇的戰爭地點,是按曆史線,在官渡。
兩個主要原因。
兗州現在有能力打主攻,去冀州開戰。
但曹操不準備那麼打,原因是消耗。
在黃河南岸的官渡開戰,離當年討董的酸棗大營很近。
這一區域,物資消耗,對兗州來說,會大幅減少。
而相反,則會增加冀州的戰線長度,糧備,輜重等方方麵麵的消耗。
要是兗州用大軍,渡河而戰。
打完這一場,兗州的消耗,會空前的大。
就像此前冀州打完幽州,一場大戰窮三年。
所以沮授,田豐等人,之前都建議袁紹用兩三年時間,來休養生息,再戰兗州。
曹操盤算的更遠。
擊潰冀州後,他還有其他計劃,不能把力氣,物資全用在冀州身上。
所以選了消耗最小的方式,不斷撩撥冀州,讓冀州主動撲上來。
兗州已在黃河沿岸多重布防。
曹操將治軍嚴謹的於禁,調過來任前線排兵布陣的監軍。
曹操來視察,到烏巢,官渡等大戰地點,反複查看。
秋後……大戰隨時可能爆發。
曹操在八月下旬,才來到大野澤。
與此同時,兗州兵馬奉皇帝所請,在張遼調動下,逼近長安,準備幫皇帝遷都洛陽。
長安即將麵臨一場不小的風波。
在大野澤,賈詡和郭嘉,卻是一起走進了書房。
倆人一照麵,都怔了怔。然後假裝看不見對方,各乾各的。
郭嘉先把一份簡卷,遞給曹操。
曹操接過去瞅瞅:“這上邊,還有我,排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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