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外兩層土牆?
郭圖皺眉:“他們故意讓我們射外牆?”
麹義臉色微變。
曹軍是預見到了他們的射襲,建了內外牆。
“再射!”袁譚說。
又是四輪連射,內牆也開始倒塌。
但內牆倒塌後,袁譚,郭圖,麹義皆是心頭一沉。
第二層牆壁後,又露出第三層土牆。
曹營建這座營寨的時候,不要求外牆的堅固性。
夯土牆建造難度低,速度快,射個三四輪就塌了,但架不住層數多。
第三層後邊還有沒有土牆?
郭圖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讓弩兵停止射襲。
但這種射襲,就像賭博,已經押了兩注。消耗了大量箭矢,說不定第三道牆,就是最後一堵。
袁譚咬咬牙,再射!
麹義並未反對。
於是箭矢又一次射襲,虛空銳響,土牆傾倒……
而後露出第四堵夯土牆。
郭圖臉色開始發白。
麹義也沒有了剛才的篤定。
袁譚連呼吸都有些粗沉起來。
冀州日夜趕工,節衣縮食,共製備了近二十萬支弩箭。
上次被曹操奇襲鄴城,燒毀了一部分箭支。
來兗州,全軍共配備十七萬支強弩箭。
前幾日的交戰,弩箭多數可以收回,損耗不算大。
但剛才射塌三堵牆壁,一次五千支,一堵牆要三輪以上,射出的箭近五萬支。
如果這些箭可以破營,無疑是值得的。
但眼下……就白射了。
每一支重弩箭皆造價不菲,鑄造箭頭,添加尾羽,箭杆選材,刨除廢品的消耗,一支箭的製備,花費遠超常人想象。
射出去的都是錢。
而曹軍用夯土壘砌的土牆,除了人工和數月的準備,沒有太多花費。
“曹軍閉營不出,是想用土牆借箭?”
射土牆的箭,損傷不大,撿起來就成了曹軍的。
三層土牆,借走近五萬支箭。
這不是打仗,是騙錢!
袁譚有種不經意間踏入對方陷阱的屈辱感。
他還想射:“我不信第三層之後,還有內牆!”
但郭圖和麹義要冷靜的多。
他們已醒悟過來,冀州對弓弩的依賴,被曹營的某個人利用算了一手。
對方既然任憑他們放箭,再射也未必能見效。
麹義思索片刻:
“不能再射了。再用弩箭,必須見到曹軍兵馬。”
“難道就這麼撤走?”袁譚不甘心道。
“曹軍為何不出來作戰?”
曹操是在等其他人入局。
他所圖不止是擊潰冀州,作戰時間要配合其他方麵。
土牆借箭,是賈詡的主意。
諸葛亮在赤壁時,用草船借箭是利用大霧,視力受限等因素設局。
土牆則讓對方看的清清楚楚,借箭借的明明白白,純利用對方的心理。
麹義等人依仗弓弩之利,射第一輪之前,完全沒意識到土牆會成為陷阱。
曹營內部,一共砌了五層土牆。
最後的第六層才是用來作戰的實牆,厚度驚人,這就是充分備戰的好處。
城外鳴金收兵,曹軍閉營不出。
而兗州以南,與豫州接壤的荊州軍,在次日宣戰,殺入豫州。
他們動用了三萬五千精銳。
與此同時,淮南袁術也興兵,從南往北殺入徐州。
曆史上的官渡之戰時期,袁術早在稱帝後,過度消耗其數郡之地的財力,已經垮了。
其本人在官渡前夕,國破家亡,給袁紹寫信認錯,想去投靠袁紹,人死在半路。
不過當下的官渡之戰,在曹操推動下,比曆史早了很多年。
袁術還沒落魄,其尚有餘力,也派出三萬兵馬,襲徐州。
曹操收到劉表,袁術先後入局的消息:“之前的布置,可以用了。全力開戰,吞掉對手。”
袁紹那邊,同樣對郭圖,麹義下令強攻。
於是隔日冀州軍再次來到軍營外,推進至五十丈。
步兵做好了強攻的準備,往曹營接近。
後方麹義,郭圖,袁譚坐鎮的位置,弩兵整裝待發。
而在曹營內,此時前後分成三列,排放著四十餘架帶配重的投石機,和少量的巨型床弩。
投石機便是在投臂末端安裝投石索,或在投臂上安裝一種“勺子”,容納石彈,通過杠杆原理“投擲”出去。
帶配重以後,省人力,速度和威力更強,原理簡單,並不難製備。
這方世界的投石機,還祭刻了墨家工造技術,投彈距離驚人,又被稱作霹靂車!
冀州軍在營外叫陣,曹營內的督戰官一揮旗。
數十架投石機,石塊一起拋投出去,對營外的冀州軍展開攻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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