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況不佳,你不如再想想我之前的計策。”
“我仔細計算過兗州的兵馬數量,他們分散在各州郡防守的人不敢動。在官渡,大概聚集了六到七萬精銳。”
“我反複盤算,昌邑必定是空虛的。
奇襲昌邑,一旦成功,兗州的輜重,糧備調派等事,都會出問題,可助本初你獲勝。”
“夠了。”
袁紹一肚子火氣:“打仗的軍令,如何能擅自更改?我說過,昌邑是重地,他必有防備。
伱出去,此事休要再提。”
許攸被趕出大帳,回頭看了眼帳幕:
“你就是不及曹孟德會用兵,虛虛實實才是用兵之道,昌邑定是虛的,你不信我,怪不得落在下風,不聽良言。”
同一時間的冀州鄴城,也正發生著一宗和許攸,密切相關的事情。
袁紹出征,留守鄴城的審配,逢紀二人,接秘報,查到一個鄴城商賈,曾多次給許攸送去巨資,為其子侄,謀求官位。
審配隨後又追查到,那商賈有隱藏身份,很可能是兗州的諜子。
如果商賈和兗州有關,與許攸走動,就很可疑。
不過商賈已跑了,而相關線索隱晦,是審配拚湊出來的方向。
他目前還不確定商賈和許攸,乃至兗州,有沒有確切聯係。
如果許攸真與兗州有往來,就有串聯投敵的嫌疑。
這是非常重大的事情。
審配立即通過密簡,親自給袁紹彙報,詢問該怎麼處理。
袁紹的回應是,嚴查。
十二月臨近下旬,寒風呼嘯,許攸在鄴城的家,被抄沒。
其家財不菲,所得財物驚人。
奇怪的是鄴城家產被查抄,遠在陽武的許攸,居然第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他生性好財,有巨額財產來曆不明,是真的。
袁紹抄他的家,要法辦他……
許攸隨即從陽武出逃,不見了蹤跡。
不論是袁紹,還是許攸都不知道,審配能摸到線索,在這個時間點,把事情揭開,查到許攸身上,是曹營某個苟道天才,躲在暗處不聲不響推動的結果。
線索隱晦,審配費儘心思才把握到和許攸有聯係,這些要做的剛剛好,才能讓人深信不疑。
其間的難度,實非常人能做到。
這是戰略家一脈的運籌帷幄,挑撥離間之術。
袁紹忙著遠交近攻,聯合各方,兗州也一樣。
荊州。
漢時的荊州原有七郡,即南陽,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
到漢末,又從南陽郡和南郡,分出一部分縣,將襄陽、章陵二郡獨立出來。
於是荊州變成九郡。
而在荊州內部,並非全都支持服從劉表。
其下轄九郡中的長沙太守張羨,乃至以他為首的荊州南部數郡,長期和劉表不睦。
劉表掌荊州以來,重用蒯氏兄弟、蔡瑁等人。
另外一些人的利益被觸動,暗藏不滿,由來已久。
荊州穩定時,劉表勢強,各方還算安穩。
但程昱,荀攸前段時間,暗中奔走。
長沙太守張羨,就是重點的公關對象。
到官渡之戰爆發,兗州,冀州兩強對峙,劉表入局,讓兵馬殺入豫州。
此後數日,荊州部眾在豫州推進的很順利。
劉表屢獲喜訊,興致高漲。
就在這時,他突然遭到了強勢反撲。
曹仁率曹軍在譙縣蟄伏多日,蓄勢以待。
十二月下旬,接到曹操命令後,曹仁領兩萬精銳,迎頭痛擊荊州軍。
隨後,荊州南部,長沙太守張羨率長沙,零陵,桂陽,三郡之地,公然反叛,興兵獨立。
荊州九郡當中,南陽已被曹操所得,少了一個。
劉表當成老巢的襄陽,位於荊州中間的位置。
而長沙,桂陽,零陵三郡,在荊州南部,彼此相連,幾乎是荊州小一半的地域。
自己在前邊想占豫州,後院起火,且火勢之大,一下燒毀了半邊家當。
劉表聞訊眩暈,差點栽倒。
他在荊州期間,對內恩威並著,招誘有方,自詡萬民悅服。
又開經立學,關中、兗、豫學士,歸者以千數。對內,據地數千裡,帶甲十餘萬,稱雄荊江。
劉表一直都認為自己在各方當中,是做的最好的一個。
他知道‘張羨’與自己有些不和。
張羨性格倔強,從不迎合劉表。
劉表也不怎麼待見張羨。
但張羨在地方深得民心,簇擁者不少。
劉表有些顧忌,所以雖然兩相厭,往昔還算相安無事。
劉表絕沒想到,張羨敢聯合三郡,造自己的反。
這一棒子打過來,險些把劉表打死。
他立即下令,想從豫州撤軍,回去平亂。
但旋即發現,兵已經撤不回來了。
這是荀攸,程昱奔走聯合,運籌帷幄之事。
二人仗著兗州挾天子,占據大義名分,先讓一個本就出身長沙,叫桓階的人,去接觸張羨,一步步推動,最終成功策反張羨,把荊州後院給點了。
荀攸那天回到營地見曹操時,說的隱晦,所指對象,長沙太守張羨,便是其中之一。
此外,還有一宗謀劃,馬上就要成為驚喜,繼續送給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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