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幽州,右北平郡。
這裡自古就是邊郡,往北即是遊牧部族的領地,戰事頻發。
此時,右北平郡的一座邊城,殺聲盈野。
城頭上,一個小個子將領,縱躍如飛。
敵軍一名部將揮刀砍來,他突然加速,撞入對方懷裡,竟推著對方一起墜下城頭。
人在半空失衡的情況下,這名小個子將領,並指如刀,戳擊對方咽喉。
敵將還未墜地,已經斃命。
那小個子將領以其屍體為墊,墜地後身軀微震。
城頭之下,同樣是戰場,有烏桓人的騎兵,在和兗州軍廝殺。
那小個子翻身躍起,凶悍的撲向一名馬背上的烏桓兵。
片刻後,烏桓兵墜馬。
小個子將領吐出一口血沫,其中還帶有血肉。
他作戰凶狠,攻擊對手時,撕咬下對方咽喉的一塊肉。
這小個子將領,性格暴烈,不久之後又殺回城頭。
他是兗州麾下,先登勇將,戰必登城的——樂進。
其實戰局沒這麼激烈,兗州是占據優勢,來主動攻城的。
但樂進打仗就這樣,敵我皆駭。
黃忠正統兵來攻這座袁紹次子袁熙,此前控製的邊城。
袁熙被烏桓人接應走了。但麾下餘部,仍在駐守城池。
曹軍來攻,烏桓人也出兵協防。
樂進此前在參加官渡之戰,戰罷來到幽州,為先鋒將領。
曹軍上午發起攻勢,到下午,勝負已分。
守城兵馬潰逃。
負責策動內應,打開一扇城門引曹軍入城的鮮於輔,快步迎向從城頭廝殺回來的樂進。
“文謙,你作戰真是勇武。”鮮於輔感佩道。
樂進洗掉臉上的血跡:“有吃的沒有。”
鮮於輔忙讓人遞上來一張麵餅。
“幽州我們已控製大半。以此邊城駐兵,有險可守,能歇一歇了。”
鮮於輔:“州牧傳訊全軍,各方將領大多要回去受封。文謙你打算何時啟程。”
樂進搖頭:“現在回去,受封也沒我的份。
我想殺潰幽州,每戰登城,積累的功勳,方有望回去封將。”
鮮於輔訝道:“記功的督戰官,說文謙你戰必先鋒,統兵以來,大小二十一戰,無一敗績。以伱勇武,尚不能受封為將?”
“將是夠了,不是大將啊。”
樂進說:
“咱兗州良將雲聚,黃將軍,太史將軍,趙將軍,張將軍……封將一看功勳,二看個人勇力,用兵韜略,我哪一項好像都差他們幾個一些。”
“聽說州牧要封兗州十虎,及五子良將。受封後,都有獨立統兵資格,咱想爭一個。”
“現在不行就下次。”
“再往東打一打,看有沒有機會,下幾座城池。”
————
陽光從窗外斜照進來。
曹操站在書房門口,迎接鄭玄。
按理說鄭玄的身份,曹操至少要迎到府門處。
以袁紹的聲望出身,當初迎鄭玄,尚親自出迎三百裡。
嗯,劉備來的時候,袁紹也迎出去二百裡。
但曹操對鄭玄不太感冒,這老頭學儒,講天命說。
而曹操治政,嚴遵法例。
他和始皇帝一樣,依法治國。
【鄭玄,字康成,青州高密生人。漢末儒家學者、經學大家】
鄭玄現年六十七。
但他的文脈境界深不可測,半點不顯老,一襲青袍,身形高大。
鄭玄氣質平和,走進書房和曹操互相執禮。
他的眼神中,竟保留著一種如孩童般純澈的求知欲,眸子漆黑靈動,半點沒有老人的渾濁和滄桑。
他還有個身份,是盧植的師兄。
鄭玄早年入太學攻讀,師從張恭祖,又隨馬融學古文經。
其遊學後回到故裡,聚徒授課,弟子達數千人,是春秋以後,絕無僅有的學派盛況。
其幼年家貧,非士族出身,卻終為大儒。
他晚年天下紛亂,守節不仕,誰去請都不出山。
但不知為何被袁紹說動,外界眾說紛紜。
鄭玄曾遍注儒家經典。
這一點相當厲害,以畢生精力,整理古代文化遺產。
他是經學的集大成者,著有多部經論,世稱“鄭學”。
【他的天文七政論,以文脈呼應天時,地理,人望,能精準預測天時季候變化】
預測天時季候,這老頭和諸葛亮一樣,會天氣預報……曹操心忖。
“鄭司農何事找我?”
鄭玄未語先笑,撫了撫有些花白的胡須:
“我昨日夜觀州牧府的氣象,震撼不已。”
“早前也曾見過一次。當時我在青州,遙望南向的徐州,見一縷紫暈衝霄如華蓋,氣象貴不可言,乃雄主明君出世,牽動天地顯化的異象。”
“我事後方知,當時是州牧攻克徐州的當晚,因而牽動了天地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