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眾領命,片刻間已是斥候四出,分赴不同方向傳達蹋頓的命令。
城外,城門打開一線,拓立安當先走出。
他身後跟著一隊人,都是蹋頓的親軍,烏桓的勇士!
“那兩個漢將,誰來受死?!”
拓立安指指典韋,許褚。
他邀戰二人,暗藏策略。
隻要典韋或許褚接戰,過來和他動手。他身後的七八人將一哄而上,務求儘快殺死典韋或許褚。
而後城內會有兵馬衝出,和漢軍來一場正麵交鋒。
拓立安等人當眾殺許褚或典韋,便可扳回兩人棒殺俘虜,對烏桓形成的羞辱。
典韋道:“許仲康,你留下掠陣,我去殺了他。”
“為何次次都是伱上,這次換我!”許褚不樂意道。
“有何好處?”典韋抿了下嘴。
“以後你偷驢我給你頂罪。”
典韋愣一下,“成交!”
許褚暴叱一聲,墊步衝出!
轟——
柳城的城頭都是一晃,許褚的大腳蹬地,地麵轟震,塵土飛揚。
他大步奔向拓立安。
拓立安亦做好了準備,目如鷹隼。
他以前足踏地,後足繃緊,身體略微前壓,在許褚逼近到七八丈的時候。
他猛然發力上迎,雙臂張開如怒熊。
他準備依仗自己冠絕烏桓的強大力量,和許褚正麵對撞。而後以雙臂抱擊,在身後的同伴參戰前,就勒斷許褚全身的骨骼。
在兩軍陣前,以最強勢的方式殺許褚,以報複剛才許褚錘死烏桓俘虜的仇怨。
許褚加快衝勢,不閃不避。
兩者用最野蠻直接的方式,硬衝猛打,對撼搏命!
轟隆——
兩者撞在一起,虛空像是被擠碎了般,發出一聲悶響!
兩人撞擊回落後,拓立安立即旋身化解許褚帶來的衝擊力,同時借助旋身,忽然移動到許褚側翼,雙手合攏來抱擊許褚。
“拓立安,拓立安!”
兩方軍伍,都在觀戰。
拓立安身後,響起一聲聲呼喝。
有烏桓勇士道:“那個漢軍完了!”
他們認出了拓立安的手段。
那是他自創的‘風暴’襲殺之術,在撞擊的一瞬間,借助旋身如風暴的一股扭力,將雙方撞擊的衝力,轉嫁到自己的攻勢中,以擊殺對手。
拓立安憑此術,近乎縱橫烏桓而無對手。
但就在拓立安身形旋動的電光石火間,許褚側身探手,一把掐住了拓立安夾擊過來的兩臂。
他的手,宛若鐵鉗,卡住了拓立安的手腕。
這一下出手之快,之準,讓拓立安吃了一驚。
砰!
許褚掐住拓立安的同時,額頭如巨錘,迎麵砸在拓立安臉上。
這一霎時,拓立安鼻骨塌陷,疼痛到難以形容。
但他也是烏桓勇士,強忍巨疼,探頭回撞。
因為他知道若再被許褚撞一下,就要失去反抗能力。
故而亦是拚儘全力,回撞許褚。
許褚第二次頭擊砸過來。
砰——砰砰!
沒有任何招式,雙方以頭去砸對方的臉。
拓立安在第二次對撞後,防禦被破,陷入眩暈狀態。
第三擊,麵門塌陷。
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腦袋變得血肉模糊,骨頭和皮肉攪合在一起。
哢嚓!
他的手臂也被許褚掰斷。
許褚一頭接一頭的砸落,拓立安的腦袋,和被木棍抽擊爆頭一樣,成了一堆碎肉!
然後是胸腔,被許褚一拳打穿!
其麵目猙獰,滿臉鮮血,喝問道:“還有誰?”
後方,曹軍驚天動地的呼喊助威:“許將軍威武,打得好!”
漢人和外族的仇恨,很難用筆墨形容,那是幾百年的糾纏與積累。
柳城上下,烏桓人集體靜默,震怖不安。
“蹋頓,出來!
蹋頓,出來!
蹋頓,出來!”
曹軍齊聲叱吒,山河皆動。
轟隆一聲!
典韋從後方衝上來,一拳打爆一個拓立安身後,驚駭中的烏桓勇士,肘如紮槍,又刺在另一人胸口。
那人的胸口驀然塌陷!
許褚也衝上來,和典韋聯手擊殺蹋頓親軍!
典韋忽然雙腿微曲,縱身上躍。
許褚緊隨其後。
兩者同時殺上城頭!
黃忠看的熱血沸騰。
他是主將,從無這種臨陣裂敵的機會。
此刻,他揮動大刀,劈出一道巨型刀浪,落在城門處。
撼動城牆的聲響中,漢軍順勢攻城!
一旁觀戰的姚敬,眼見兩軍廝殺,大感動容。
真正的戰場,血腥如斯。
而兗州擁有的是一群什麼樣的將領,摧城斬將,難怪能戰無不勝!
陣前,曹操問隨軍的徐晃:“其他方向的安排,可曾妥當?”
“州牧放心,文遠,麹義兩路,早按吩咐行事,必不會有失!”徐晃說。
“好!”
曹操舉目遠眺,今日教教烏桓人怎麼用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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