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桓人被射穿,墜馬者不知凡幾。
“散開!”
“隨我往左翼突圍!”
樓班聲嘶力竭的呼喝。
烏桓部眾在短短的三輪齊射中,小半墜馬,或傷或死。
而就在烏桓人陣型散開,準備突圍時,箭矢突然停止!
箭鳴的銳響消失。
轟——
遠處蹄聲如重鼓,有一支兵馬衝出,為首的是二十八重騎!
“殺穿漢軍隊列,衝。”
樓班兩眼猩紅,一馬當先,想要在重騎壓上來前,撕開曹軍兩側的包圍。
……
柳城。
“大部首,樓班單於來援路上,遇到漢軍伏兵,有斥候來求援!”
蹋頓坐在都尉府的大殿裡,聽斥候的彙報:
“漢軍以弩箭射襲,樓班單於所部,傷亡頗重。”
“請單於速速出兵!”
蹋頓皺眉:“我此時出兵,漢軍必會連我部一起伏擊!”
城外數裡。
張遼站在一處高地上,遠遠的眺望柳城方向。
“張將軍,你說柳城會不會出兵?”曹純站在張遼身邊,也在遙望柳城!
“會,不援就要眼看著樓班部,被我們吃掉。蹋頓不支援彆人,還如何指望彆人援助他?”
“如果他不援,烏桓就要陷入各自為政的境地,失去彼此支援的優勢。
所以形勢所迫,蹋頓定會出兵。”
張遼道:“但我和他有過幾次交手,他是知兵之人,大概已看出我們在等著打他的伏擊。”
“他命兵馬出城,不會毫無防備,我們要做好打硬仗的準備!”
另一側是陷陣營的主將高順:“烏桓人隻要不是縮在城內,我陷陣營不怕打硬仗。”
夜色深暗。
柳城大門打開,馳騁出一隊烏桓兵,準備去援樓班。
但蹋頓確實有所防備。
第一隊數千軍出去,走出三四裡,後隊又有一支隊伍馳出。
兩隊相互配合,隨時可以彼此支持,防止被伏擊。
接到斥候報告,敵軍已出,高順請戰道:
“我先率部打前軍,待我與敵軍接戰,將軍再出兵,阻其後軍!”
“不!”
張遼略一思忖,道:“由曹純帶虎豹騎,更靈活。他先從側翼殺出。
這裡的距離和地形,其實不適合打伏擊,對方又早有準備。先出輕騎,高順你帶陷陣營,目標是後軍。”
“我居中策應,防備變化!”
滿山遍野的喊殺聲。
曹純率先領軍衝出!
對麵,領兵出城的烏桓將領古拖道:“蹋頓單於所料不差,漢軍有埋伏,迎敵。”
敵我雙方,這一晚的交鋒,圍繞柳城展開,多處燃起戰火。
曹操的主要用意,不是為了打伏擊,而是調動對方出城。
自古以來攻城戰最難打,消耗大,動輒數月。
更何況曹軍遠征,缺乏大型攻城器械。
烏桓如果全程固守,互為支援,破城將曠日持久。
曹操想在入冬前,攻克烏桓,聽起來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要調動對方出城,消耗對方,避免攻城戰。
當晚的廝殺,損失最重的是樓班部,近乎被全殲,隻少量逃兵得以幸存。
作為烏桓單於之一的樓班,被重騎擊落馬下,慘遭生擒。
次日上午。
能臣抵之,率軍來到樓班遇襲的位置。
戰場上隻剩下烏桓人的屍體。
能臣抵之昨晚也遭到一路漢軍阻擊。
雙方互有傷亡。
那隊曹軍的目的,就是拖住能臣抵之,讓他不能援助樓班部。
蹋頓預先判斷出曹軍可能會半路阻擊,他也做了不少針對性的安排。
張遼,曹純,高順,與其交鋒,占據優勢,但蹋頓的人並未死戰,很快撤回柳城。
兩支援軍,都沒能挽回樓班部被殲的命運。
次日上午,曹軍又來城下叫陣,並且將昨日錘殺的俘虜屍骸,壘砌放在城外。
當曹軍從新的戰俘中,推出一人,城頭的烏桓兵大嘩。
推出來的是樓班單於。
其披頭散發,臉上,身上皆是血跡。
曹操揮手下令,負責行刑的曹軍,遂在兩軍陣前,斬首樓班單於,將其腦袋扔到了城頭上。
“我必不與漢軍乾休,當死戰!”
城內,蹋頓怒喝道:“鮮卑應該已收到消息,可曾出兵,走到哪了?”
“不知!”
“去探!”
曹軍大營。
曹操回來看了看地圖:“鮮卑出兵沒有?”
“還未有消息送來,但鮮卑近年來無人敢銳其鋒,自覺鼎盛。
沱河環部在我們手裡吃了虧,他們聞訊後,定會出重兵!”
“傳令各部,建功立業的時機到了,殺外族,不受降,皆斬!”曹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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