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融思索道:“許是曹操想隱瞞陛下已脫離他的控製。他暗地裡派人追逐,不會宣之於外。
隻等我們到了益州,陛下發詔,傳告天下,召有誌興漢之士來聚,共謀不義,誅除曹患,到時必天下群起而應!”
皇帝緩緩點頭。
他和孔融一樣,有類似的期盼。
一行人往西南續行!
因為得了確切消息,知道曹軍戰端將起,而且跑出這麼遠,感覺曹軍應該追不上了。
皇帝等人放棄繼續走山路,翻越秦陵的計劃,轉而乘車馬,寧肯繞路,也不再進山了。
皇帝卻是不知道,他的出逃,行事遠談不上隱秘。
不僅曹操主動開綠燈,放他們走。
其他勢力,也得到了些風聲。
包括荊州的諜子,便及時發現了皇帝的出逃。
劉表染重疾,已有段時間,連日來躺在臥榻上。
他就收到諜探的報告:
“伏家,孔文舉,前段時間,頻繁聯係故舊,籌措資源。
我們綜合一些消息後,猜測皇帝可能想擺脫魏王,謀劃出逃。”
“昨日則得到確切消息,皇帝逃離洛陽,走南線進入了山區。
我們分析,皇帝如果從山裡出來,可能會途經南陽以西。若我荊州提一支兵馬,往西北方向疾行,未必沒有搶奪的機會。”
曹操沒挾天子以前,很少人看出挾天子是一步妙棋。
他用了之後,皇帝一度成了香餑餑。
劉表聞訊,雖然在臥榻上,也是頗為心動。
但與此同時,曹操也給他送來一封信:
“荊州若敢謀皇帝,我將全力舉兵,打荊州。”
劉表權衡後,愣是沒敢動。
曹操如今已有了叱吒四方的力量。
劉表放下曹操遣人送來的信,啞著聲音問:
“近來天下都在傳,說曹孟德得了傳國璽。冀州鄴城方向,蒼穹幽紫,已蘊育出帝王氣運。可是真的嗎?”
“目前還難確定真偽,但應該是真的。”親隨回應道。
劉表深深的吸了口氣。
三年前,曹操還頗為顧忌他劉表,多次讓人來出使,安撫的意圖明顯。
才三年時間,曹孟德權柄翻增數倍,已到了用一封信,就讓他不敢妄動的地步。
劉表心頭鬱鬱,輕咳了一聲,竟咳出一口血來。
“劉玄德數次請戰,要南下幫我平亂。讓他去吧……”
————
五月中。
曹操接連收到消息,北境有東鮮卑的人,試圖來犯。
他坐在書房,看探子搜集送來的消息。
皇帝出逃這半個月,北線和鮮卑接壤的區域,形勢驟然緊張。
去年入冬前,東鮮卑損失的兵馬,結下的仇怨,開春來犯,是早有預料的事。
而曹操收到的還有一條消息:東鮮卑,欲以右北平郡和漁陽郡之間的區域,為突破口南下入關。
曹操問賈詡:“袁尚身邊的探子,送來的秘訊?”
之前放袁尚走,是曹操和賈詡做的三仙局。
簡單說就是有敵人藏在暗處,不易找出來,需要有人攪局,把暗處的敵人攪出來。
袁氏畢竟四世三公,在冀州的舊勢力,不可能一次戰爭就肅清。
曹操一直在打壓士族,得罪的人也多,想維持安穩,避免被人算計,就要先下手。
所以袁尚被放出去,就是攪局的人,串聯這些反曹勢力。
然後曹操會揮刀把他們割乾淨。
東鮮卑被烏桓拉入戰局,讓袁尚看到了機會。
他整個冬天都在草原上奔走。
暗地裡,袁尚還聯絡了往昔與袁氏走動親密的一些舊有士族,準備裡應外合。
曹操收到的消息,就與此相關。
“右北平郡,鮮卑人想從那裡進來…”
“如果再次重創東鮮卑,同時拿下涼州,這個春天過後,天下將迎來一番新氣象!”
曹操和眾臣議事後,已是黃昏。
他離開書房,回到內宅。
“夫君。”
卞媚一身蔥水綠的漢裙,步履款款的沿著廊道,來迎曹操。
她走到近前,挽著曹操,一起往回走。
“夫君,我好像也有孕了。”
虞傾有孕,卞媚也有了。
曹操掃了眼自家媳婦的小腹,調侃:“你倒是孕氣充沛。”
他琢磨了下,曆史上,自己好像有二十多個子嗣?
要是按曆史來推,青玉這次生的應該還是男孩,是我的子嗣中,最能打的一個,天生猛將,和曹昂一樣。
而在這天晚上,一輛馬車駛入鄴城,在曹府外停車。
一大一小兩個女子,從車上下來。
“小姑母,這就是魏王的府邸?”
“嗯。”
兩人抬頭打量曹府。
親軍入內通報,曹操又回到書房,見一大一小兩人。
ps:求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