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煙已有些絕了念想。
可這次兄長要來見曹操,她知道後,仍忍不住細心打扮,帶著甄宓來求見。
曹操對甄氏的投效,似乎並不怎麼熱心,甄煙察言觀色,心如死灰。
想不到臨走,曹操留她住下。
……甄煙頓住腳步,緊咬著唇皮,畢竟還是沒走。
她帶著小侄女甄宓,在曹府暫住。
自有人引著她們去住下。
曹操留在書房,思索片刻,提筆寫了封信。
他本性其實很好動,願意去親自參與一些事。
位高權重以後,許多事沒法去第一線。
寫信乾預一下,是一種樂趣。
這封信是寫給涼州韓遂的。
韓遂的父親,早年在朝中任職,和曹操有過一麵之緣。
曹操讓韓遂投降,交出武裝。
如今形勢日益分明,馬騰和韓遂鬨翻後,在曹軍支持下,足以擊潰韓遂。
不投降,隻有死路一條。
曹操寫好了信,讓人連夜送出去。
他起身來到窗口。
深暗的夜空中,有一隻夜鳥飛過。
曹操伸手一招,那鳥居然飛下來,落在他的小臂上。
曹操分化神魂相的一縷氣息,化出一團紫暈,融入這鳥的眉心。
大鳥騰空而起,往北疾速飛去。
這是曹操自己琢磨出來的術法,分化神魂相,寄托在鳥身上。
某種意義上,那鳥成了他的化身,受他控製。
曹操要借助這大鳥做些事情。
他坐回書房,擺弄了一會仙台印,又通過秘甲獸,看了看武帝墳的進展。
仙台印上的一條細線,就標注出了黃河大墓。
這東西,越研究秘密越多。
而令晉他們依照指向圖,目前已數次出入武帝墳,探查到了城池中央的一座宮殿前。
那宮殿和西漢的皇宮未央宮,近乎一樣,規模宏偉。
指向圖上顯示,從正門進入則必死。需要用一種吊索,懸空拋出,掛在其前殿左數第三尊簷獸雕塑上,而後依仗繩索,橫空飛度,可安全進入前殿。
長生樹在後方主殿旁的配室。
令晉和厲五方已憑借陰陽繩,進入宮殿。
看樣子尋找麒麟木和長生大藥,就快有結果了。
曹操收回觀察武帝墳的念頭,回了內宅。
今晚打算去找環夫人玩套環,然後去文姬那裡睡。
數日轉瞬。
五月末的晚上,漢土北部邊境,漁陽郡的一座城池。
甄禦今年三十一歲,出身甄氏,是甄煙的四哥。
他在邊城任職,此時來到一座宅邸內。
這裡明麵上是民宅,暗地裡是袁氏的諜子在城內的活動地點。
甄禦甫一進來,便暗感吃驚。
正堂沒點燈,黑暗裡,卻是有不少人。
袁尚坐在側席,主位坐著一個穿皮袍,麵孔遮在寬大兜帽下的人。
那人身形很高,近在咫尺,卻看不清麵孔,隻感覺眼神陰森銳利。
殿內還站著幾個隨從。
地上,有三具屍體。
另有一人被壓跪在角落處,臉色驚懼,見甄禦進來,如見救星:
“甄兄,快救我,他們要殺我…”
其聲音未落,他身後壓他跪下的人,手臂一橫,握在手裡的刀,劃過那人的咽喉。
這一刀非常深,直接切開跪伏者的喉骨,連同脖頸兩側的大筋。
跪伏者瞬間斃命,因為大筋被割斷,腦袋詭異的聳落歪斜在肩上,模樣十分駭人。
“這…是做什麼?”
甄禦認得地上的幾個死者,都是周邊郡城,各家士族的人,往昔和袁氏關係密切。
甄禦也是袁尚約過來的。
“四叔!”
袁尚挑著眉梢,看向甄禦:
“我帶來的人,精通鮮卑的薩滿祭祀術,看穿了這幾人的心思。”
“他們見我袁家勢微,暗中已投曹,想來狂騙我,死有餘辜。”
袁尚俊逸的臉上,滿是陰狠:“四叔,你甄氏是什麼態度,有沒有叛我袁家?”
甄禦心頭一跳,“我甄氏和袁家多年交情,自然心向袁氏。”
袁尚冷笑:“曹孟德凶狠詭詐,拔掉了多家士族,為何要留下甄氏?”
甄禦不悅道:“他有什麼想法,我如何知道。你要信我,我就幫你,不然我就走。”
袁尚盯著甄禦:“我自然是信任四叔的。”
“你想讓我做什麼?”
“我跟彆人說的是七日後,讓他們配合行動,其實是騙他們的。
東鮮卑的大軍已經來了,三日後就會扣關,還有上次烏桓一族逃散的部分人,也被我們組織起來,有他們帶路,我們將衝入漢土,重創曹軍。”
袁尚:“其中有一路兵馬,需要四叔你來配合。”
甄禦發現戴著兜帽的那個身影,一直在盯著自己,不由得暗自心悸。
他又有些慶幸,提前做了準備,應該能瞞過袁尚和他帶來的鮮卑人。
半個時辰後,甄禦和袁尚會麵結束,自行離開。
他一走,戴兜帽的鮮卑人,就道:“此人有問題,不可信。”
袁尚道:“我知道,就是要利用他的不可信,傳遞假消息,迷惑曹軍。
等他們反應過來,已晚了。”
“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就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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