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最新網址:/b六月上旬,鄴城漸熱。
中午的書房外,典韋坐在門口吃驢蹄筋。
許褚閉目假寐,實則在推動體內力量,運轉周天。
而書房裡,曹操沉念在那隻大鳥身上,遙觀北境的戰場。
當他將念頭轉到大鳥體內,眼前一陣恍惚。
視角變成從高天之上,往下俯瞰。
一座綿延數裡的戰場,出現在眼底。
從空中看下去,兩軍對峙,戰旗獵動。
殺氣之宏,令人心悸。
鮮卑人的中軍,有兩萬六七千人,兩翼呈雁形的左右護軍,各有五千。
三列軍陣,鋒芒直指對麵的曹軍。
鮮卑的兵馬,大半是輕騎。
他們的作戰特點,追求靈活性,能不斷變陣。
曹軍的數量相似,中軍列方形陣。
兩翼的護軍,也是一個個小方陣。
張遼親自衝鋒。
對麵,拓博雄都的前軍,也有兵馬迎出來。
雙方由對峙,轉為輕騎對攻。
曹操正在隔空觀戰,聽到書房外,響起腳步聲。
親軍通傳後,蔡邕從外邊進來。
“賢婿。”
“伯喈兄。”
奇怪的對話和身份。
一個叫賢婿,一個叫兄弟,輩分壓根對不上。
隨後,虞文,張仲景,華佗,童淵,張槐聯袂進來。
人還挺齊。
“這段時間,北部邊境在和鮮卑接戰?”蔡邕問。
曹操恍然明白了他過來的原因。
靈帝在位時,蔡邕就曾在朝中為官,趕上過檀石槐一統鮮卑後,對漢大肆侵襲劫掠。
當年,蔡邕還就相關事,多次上奏。
他對漢被鮮卑欺辱,一直耿耿於懷,也就格外關注和鮮卑開戰的勝負。
其他幾人,也是類似的來意。
漢人休戚與共的凝聚力,仿佛與生俱來。
稍有見識的人,都很關注與外族交戰的勝負。
“你們來的巧,前線正在與鮮卑軍接戰!”
曹操伸手一引。
氣運之龍衝入一旁的國璽內。
國璽中,混沌般的白霧裡,隨即出現一隻大鳥的虛影。
被曹操控製的大鳥,像是被攝入了國璽內。
傳國璽起落,發出的紫暈,竟然映現出北部邊境,敵我交戰的情景,如虛空中的投影。
幾人頓時精神一振。
國璽和天地氣數相連,能觀望山河,加上神魂相控製的大鳥融入,才有了眼前神奇的一幕。
投影當中,鮮卑騎兵從主陣兩翼殺出,氣勢極盛。
單從騎術上看,很少有騎兵能比得上草原部族。
他們從小與馬同生同長,那種熟悉性,猶如身體的延伸。
甚至有騎兵在入睡後,仍能隨著馬的奔跑起伏,進行休息。
騎術在他們身上,已近乎本能。
所以鮮卑人很自信,輕騎對戰,漢軍不是他們的對手。
不過當年的匈奴,比鮮卑更厲害,卻敗在漢軍手裡。
匈奴兵馬如霜雪,漢家兵馬如日月,一度廣為傳唱。
漢軍的鐵騎曾追亡逐北,大破遊牧,將匈奴人趕出草原,打的分崩離析。
其中少部分降漢,另外的匈奴人被迫西遷,去欺負西方人了,後來還造成西方的數次大型兵禍。
最終決定戰爭勝負的是智慧,生產力造就的戰爭深度,乃至軍備的先進程度。
騎術,騎兵,隻是其中一個方麵。
此時,鮮卑騎兵,倏地增速,從斜麵的接戰角殺上來,想撕開張遼的騎兵陣列。
張遼手中,戟鋒跳脫虛空,一擊點殺了一名鮮卑兵。
側翼,另一鮮卑騎兵,橫刀沿著戟杆,砍向張遼的手。
但張遼身側的高順,速度更快,以長錘砸在對方肩胛上,旋即撐起一腳,將其從馬上踢落。
兵器的交擊聲,在接戰這一刻,宛若驟雨般密集。
鮮卑兵在小範圍內,不斷調整衝陣的切入點。
他們的戰鬥方式,是圍繞在漢軍周圍,充分利用戰馬的靈活性,很少正麵接觸。
其戰法,和狼群很相似,正麵不行就打側麵,側麵不行就繞襲後方,尋找對手弱點,撕扯蠶食。
但他們很快發現,這種戰術對當前的曹軍不管用。
張遼身畔聚斂的兵鋒武運,如一道大潮,滾滾往前,又如一柄巨型戰槍,長風破浪,衝開阻路的敵騎,推進速度驚人。
陷陣營原是重步兵。
但眾所周知,史上知名的重步兵,都能上馬下馬,在重步和重騎間,自如轉換。
而重騎兵和輕騎,相互生克。
草原部族的輕騎,對上移動堡壘般的重騎兵,宛如老鼠拉龜,無從下口。
不管鮮卑人如何撕扯,張遼,高順,帶領陷陣營,隻認準帥旗,進行突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