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誰知道呢,就怕是當官的又借這名目收錢了。”老金憂心道。
問話的老板也掛上了愁容:“這年年加稅不說,經常還有青皮混混鬨事,那些警察與官員還白拿白吃,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明天去參加那個什麼會議,看看當官的怎麼說吧。”老金覺得這樣下去,店鋪遲早要關門。
不提縣城內眾多唉聲歎氣的老板,三大家族的家主也聚在了一起。
張序民最是悠閒,他老謀深算,想等另外兩家,先去試探清楚方濟安的底線與深淺,自己在背後好從容應對。
劉益生雖在飲茶,卻沒有品茶的心思,腦中不斷思索,在想著各種對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孟懷林最是急切,他剛剛損失了四萬銀元,要是還要出血,他可受不了。孟懷林也沒客套,直接問道:“張家主、劉家主,這事怎麼應對,給個章程吧。”
三家在縣城的生意不少,他們可比那些小商戶好不少,青皮混混可不敢來騷擾,更沒幾人敢來白吃白拿的。
但逢年過節對政府官員打點,卻是一分都不缺的,每家店鋪損失些利益,加起來就多了。
張序民不慌不忙道:“孟老弟,你著什麼急,縣城大大小小的商鋪,加起來上百家,著急的也不是我們三家。”
“現在具體是什麼情況,都不清楚,能怎麼應對,興許是好事也不一定呢。”
劉益生放下茶杯,心中惴惴道:“新來的縣長太年輕了,就怕年輕人做事沒個輕重,將好事變成壞事啊。”
張序民搖了搖頭,對兩人這樣子很滿意,這兩人著急了,就能等著他們與新縣長交鋒,自己躲在幕後靜待變化了。
劉益生回到家裡,兒子劉文謙迎了上來,他說道:“爹,聽說明天全縣城的商戶,都要去參加什麼工商會議?”
“你又想做什麼?給我老實的待在家裡。”瞪了兒子一眼,劉益生方才說道。
劉文謙不滿道:“待在家裡有什麼意思,明天的工商會議讓我也去參加吧,說不定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呢。”
“胡鬨,你就好好待在家裡,哪也彆去。”聽劉文謙想去參加工商會議,劉益生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劉益生走後,劉文謙才嘟囔道:“又不是什麼保密的會議,說得好像沒人帶領,我就不能去似的。”
第二日一早,方濟安帶著魏寒舟、王虎,外加二十個士兵,穿著便裝,趕著五輛馬車向著南陵市趕去。
這次出行,大家每人攜帶兩支手槍,在馬車上還偷偷藏了兩支輕機槍,其他武器都沒帶。
之所以不開卡車,而駕駛馬車,是為了低調不招搖。
南陵市是馬晉岑的地盤,他的手下良莠不齊,萬一遇到一個貪心的,要征用自己的汽車,自己給還是不給,到時候免不了衝突。
輕裝簡行就沒這些顧忌,就算被人看中了馬車,大不了將馬車送給對方就是了,馬車能值幾個錢。
同理,武器也是一樣,要是穿上漂亮軍裝,帶著衝鋒槍,還不直接被某位長官給收編了,自己能找誰說理去。
憋在信源縣城八九天,特彆不得勁,能出去轉一圈,魏寒舟還是非常高興的,他說道:“司令,我給你駕車吧,保證穩當。”
“你這家夥是不是閒不下來。”方濟安坐上馬車笑罵道。
魏寒舟撓撓頭憨厚一笑:“哪有,就是沒事可做,特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