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亂葬崗。
旁邊的歪脖子柳樹上麵還掛著兩具晃晃悠悠的屍體。
這場景擱誰身上都覺得瘮得慌。
說真的,要不是老板就在身邊,我絕不會靠近這鬼地方。
老板把我的手提包接過來,從裡麵翻出來了一個鏟頭,又找出鋼棍旋轉著擰了兩下,頓時一把簡易工兵鏟就組裝起來。
正在我暗暗讚歎的時候,老板把工兵鏟在我手裡一塞,說:“動作麻利點,挖出東西來咱們就走。”
我接過工兵鏟,心中有點躍躍欲試。
吊死鬼的腳尖下麵,真的有怨氣凝結成的黑土?
忽然間我又轉頭問:“老板,這倆姐姐不會詐屍吧?”
張三墳笑道:“放心,有我在。”
聽到老板的保證,我頓時打起精神,快步走到歪脖子柳樹旁邊。
抬頭看去,才發現這柳樹還挺大,起碼兩個人合抱不過來。
因為沒人修剪,這柳樹就長得有點肆無忌憚,到處都是橫生的枝杈。
北方的柳樹不像南方的垂柳一樣,枝杈都是朝上生長的。
兩具屍體基本上都爛了,一具隻剩下半截身子,連腳尖都找不到。
另外一具相對完好,但也破破爛爛,腥臭無比。
我看了看這位姐姐的腳下,泥土鬆軟,應該很好挖。最主要的是,這姐姐吊的高,不用挪動屍體,直接站在下麵就能開挖。
於是我二話不說,掄著工兵鏟就開始乾活。
歪脖子柳樹下麵泥土濕潤,挖起來倒也不難。就是時不時的遇到大柳樹的根根岔岔。
好在工兵鏟鋒利無比,我又精神十足,凡是根根岔岔的全都被當場斬斷。
帶出來的泥土也隨著柳樹根一起被我挖了出來。
古怪的是,這些被斬斷的柳樹根,斷裂的位置並不是白色的,而是紅彤彤的顏色。
開始的時候我也不以為意,但很快我就聽到咣當一聲,工兵鏟觸碰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
我用工兵鏟劃拉了一下,驚訝的說:“老板!有口棺材!”
這話一說出來,我發現老板的身影明顯頓了一下。
然後他快步走來,手電筒的光束在下麵一掃,依稀看到一塊鐵板一樣的東西。
老板神色嚴肅,說:“慢著,把周圍挖開一點。”
我知道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勁,掄著工兵鏟,把周圍的泥土和樹根全都鏟開。
過不多會兒,一口方方正正的棺材就這樣出現在我們麵前。
棺材是鐵棺,從蓋子上來判斷,應該是通體澆築成一體,想要打開,怕不是得用切割機才能做到。
我見棺材古怪,忍不住用工兵鏟敲打了一下,不成想裡麵竟然傳來一聲刺啦刺啦的,類似指甲抓撓棺材板的聲音!
當時嚇得我臉都白了,差點沒當場從坑裡麵竄出來。
張三墳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說;“彆慌!”
我能不慌嗎?
頭頂上女屍懸著,腳底下有一口鐵棺材,裡麵還他娘的有指甲抓撓的聲音。
這怕不是困著僵屍呢?
張三墳見我滿臉慌張,鎮定的說:“怕什麼!鐵棺是焊死的,就算有僵屍也爬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