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把木屋裡的火爐升了起來,又打開了帶有蓄電池的照明燈,屋子裡頓時亮了起來。
追屍道長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幾個人裡麵,就他沒穿衝鋒衣,被雨水徹底淋了個透心涼。
他顯得很是不安,說:“天象巨變,必有妖邪出現!”
“這咒墓裡麵的主,多半已經出來了!”
“到底是誰,敢在這裡建這種墓!”
張三墳看著木屋外麵的傾盆大雨,低聲說:“這麼大雨,一時半會怕是走不脫了。”
“也不知道前麵走的幾位現在怎樣了。”
前麵幾個漢子前腳走,後腳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黑燈瞎火,路況又差,這幾個哥們兒要是翻了車估計就倒黴了。
輕則在外麵淋雨受凍一整夜,重則連命都有可能丟掉。
雨水越來越大,遮天蔽日,宛若天漏了一樣。不過好在驚雷已經過去,隻剩下狂風吹的雨水劈劈啪啪不斷作響。
我朝窗戶外看了一眼,發現外麵雨霧朦朧,就算是拿手電去照,能見度也不超過二十米。
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極端惡劣的環境。
我甚至擔心這粗製濫造的木屋到底能不能堅持住。
這地方雖然是山坡上,不擔心積水漫過來,但地基若是被不斷衝刷,估計也夠我們喝一壺的了。
沈先生慢悠悠的從儲物櫃裡麵拿出牛肉罐頭,壓縮餅乾,又拽過來一個汽油爐,點燃之後,就一邊哼著歌一邊煮牛肉罐頭和餅乾糊糊。
他手藝很差,餅乾遇水之後就化成了糊糊,再把牛肉罐頭切碎之後攪和在裡麵。
雖然賣相很差,口感也不咋地。
但我們折騰了一夜都沒好好吃東西,好容易有點熱乎飯,還是三下五除二把糊糊給吃的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之後,張三墳就披上木屋裡麵找到的雨衣,說:“現在離天亮還早,你們睡一會兒,我去守夜。”
追屍道長說:“兩個小時後我換你。”
張三墳看了我一眼,說:“老何,機靈著點,今晚上怕是不太平!”
我神色凝重,然後重重的點頭。
張三墳見我聽進去了,這才披上雨衣,拿起手電走進了大雨之中。
透過窗戶,我看到他翻身上了屋頂,隻不過沒開手電。
我有點擔心,這麼大雨,還要在外麵淋著守夜可不是鬨著玩的。
但沈先生卻對我笑道:“趕緊休息吧。想幫忙的話,起碼得休息好才是。”
說完之後,他就轉過身來,靠在一把椅子上閉目養神。
我朝追屍道長看了一眼,發現這家夥早已經閉上了眼睛。
他們都是久經風雨的人,知道今晚必定不會太平,有擔心的時間,還不如趕緊休息休息再說。
我靜下心來,隨意拖過來一把椅子,坐在上麵就開始閉著眼睛休息。
說是睡覺,其實哪裡睡得著?
外麵狂風暴雨不斷拍打著木屋,偶爾還有隱隱約約的雷聲在天邊回蕩。
迷迷糊糊之中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間我猛地一個機靈,立刻睜開了雙眼。
這風雨之中,好像有人在哭啊?
我仔細聽去,頓時毛骨悚然,臥槽,真的有人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