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是有點激動的。
但張三墳不知道怎麼回事，臉色灰白，目光有點呆滯。
這形象跟我認識的那個神采飛揚，睥睨天地張三墳完全不一樣。
以至於我忍不住提醒道：“老板？”
張三墳歎了口氣，說：“隱秘局的高層一定知道無咒路下麵的秘密！但他們不肯說，或者說，不敢說！”
“老何，我從來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神。”
“但我在陰夫人的靈魂中看到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跟神沒什麼區彆！”
“這樣，我用最通俗的語言跟你講。”
我說：“我們一邊走，一邊說！”
其實用舊日支配者來形容無咒路最深處那些玩意兒，也有一點不準確。
用張三墳的話來說，無咒路下麵的東西，最早得追溯到盤古開天辟地的時代。
當然，現在的盤古開天辟地就是一個傳說，但傳說，很大幾率上也是根據一定的事實而來的。
最大的可能是，所謂的開天辟地，並非是真的開出一個天地，而是開出一個可以讓人類生存的世界。
張三墳告訴我，自家爺爺的書房裡麵有一本書，裡麵的故事很是荒誕。
其中就有這麼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傳聞。
書上麵說，盤古開天辟地的時候，其實是上一次末法時代結束的時候。
那時候天地陰陽不分，生活著無數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們，這些不屬於人類的“妖魔”們，都可以自由自在的在這片世界裡遊蕩。
有生存，就會有競爭。
反正人類那時候並不是萬物之靈，而是在末法時代裡苦苦掙紮生存的一群可憐蟲。
直到一個叫盤古的強大人類悄然誕生。
盤古眼看自己的族人們生活在朝不保夕，水深火熱之中，發誓要為人類開辟出一個安居樂業的世界。
他秉承著這個信念一直努力，終於有一天，他手持開天巨斧，一斧下去，重分陰陽。
自此以後，清而輕者上升為天，濁而重者下沉為地。陰陽分明，日月輪換。
所有妖魔邪祟在白天不得出沒，要麼遁入地下，要麼就隻能藏在夜色之中。
而這次重分陰陽，結束末法時代，在後世就被稱為盤古開天辟地。
重開天地，自然要興盛一大批生命，也會滅絕一大批生命。
而生命的含義，自然也包括了一部分邪祟。
這些邪祟被迫遁入地下，在滅絕的邊緣瘋狂徘徊。
它們臨死前產生了極大的怨氣，而這些怨氣，全都被盤古借助天地的力量死死的壓製在地下世界，永遠不可出世。
這些秉承了無數妖魔的怨念，在日積月累之下，漸漸地形成了一種古怪的生命。
它們不算鬼，甚至還分不清這些怨念，到底是“它”，還是“它們”。
反正這些玩意兒無所不能，無所不知。
它們甚至不可以單獨存在，隻能依靠三魂七魄來作為載體，不斷的試圖擴散。
這一切的描述，其實都符合西方傳聞中的舊日支配者。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是神。
這個故事我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我一直以來的教育都是，盤古開天辟地隻是神話。
但話又說回來，盤古開天辟地既然能夠流傳幾千年，誰知道這到底是真是假呢？
萬一真的如同那部不靠譜，甚至連署名都沒有的書中所記載的一樣，盤古開天辟地，是從上一個末法時代開出了天地呢？
我側頭朝張三墳看去，苦笑道：“老板，這事真的有點離譜。”
張三墳麵無表情的說：“老何，目前我們所知道的情報實在是太少了。”
“但我還是那句話，隱秘局一定有完整的資料記載，對無咒路下麵的那些玩意兒，他們也有幾十年的時間來了解。”
“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找到咱妹妹，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最起碼在末法時代來臨之前，無咒路深處的玩意兒是出不來的！”
我精神一振，說：“咱妹妹在哪裡？”
張三墳回答的飛快：“大淵潭！”
“我在陰夫人的靈魂中看到了咱妹妹的身影，她見過咱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