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按照這家夥所說,他之所以來到鎮妖塔,就是為了提前等我?
可是他被抓也有好幾年了吧?
好幾年前,我還在學校為了畢業答辯發愁呢。
這家夥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還彆說,真有這個可能!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精通卜算的卦師。
關中地區的袁家據說是袁守城一脈流傳下來的,最精通的就是利用周易算卦。
張三墳的地下停屍間裡麵,那個女鬼卦師就是出身於此。
還有一些散門散戶的卦師,熟讀易經,並且經過幾代人的積累,也懂得一些卜算之道。
據說更早的時候,還有《連山》《歸藏》兩部書,號稱跟《周易》齊名。
所以說未卜先知這種事在中土絕不是什麼稀罕事。
可舊日支配者也會推算嗎?
我忽然間反應過來。
不對。田至用費這麼大勁等我乾什麼?
還一等就是好幾年。
還有,張三墳曾經答應過我,這件事完了之後,就告訴我身上到底有什麼秘密。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我就被直接抓進了鎮妖塔。
還有一點,如果張三墳都知道我身上有秘密,隱秘局應該更知道啊。
可我依然被關進了鎮妖塔!
這絕不符合常理!
我腦子飛快的轉動,想要一點點的把自己已知的線索梳理起來。
但就在這個時候,腦海裡那聲音又說:“何永恒,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鎮妖塔!”
我被他打斷了思路,怒道:“滾!彆在老子麵前嗶嗶!”
隨著我意誌的堅定,田至用的聲音瞬間消散。
但被他這麼一打擾,我被打斷的思路也沒辦法再次整理起來。
我隻知道,自己被判刑這件事一定有蹊蹺!
隱秘局好像在拿我布局!
我有點生氣。
隱秘局的存在就是為了抵抗末法時代,守護派的核心理念也是守護整個中土的百姓。
對於他們我很是欽佩,也願意貢獻自己的一份力量。
哪怕是有危險也不要緊。
畢竟覆潮之下焉有完卵,隱秘局要是沒了,大家大概率也活不成。
可有什麼事難道你不能明說嗎?
我又不是不配合你,非得來這麼一圈才高興?
正在那想的時候,忽然間一根長長的舌頭從旁邊繞了過來。
那舌頭軟軟糯糯,呈粉紅色,並且在監牢外麵好奇的昂起來,宛若一條蛇一樣在盯著我。
我神色凜然,厲聲說道:“滾遠點!”
這舌頭是大眼萌妹的。
這女孩看起來軟軟萌萌,可那條舌頭著實讓我心生畏懼。
而且這大眼萌妹好像是喝血的。
那舌頭被我一嗬斥,哧溜一聲就溜的飛快。
但不多會兒,那條舌頭又慢慢的蔓延過來,隔著鋼鐵欄杆在悄悄的“看”我。
魂無魄哈哈大笑:“何永恒,她想吃了你!”
“對她來說,年輕人的血肉最是美味無比!”
“不過說起來,你現在也成了我們中的一員,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你個錘子。
周圍傳來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有幸災樂禍,也有嘲笑,也有惋惜。
但我始終不為所動。
囚犯們見我宛若木頭一樣一言不發,很快也就失去了興致。
畢竟對他們來說,第三層監牢裡多一個少一個囚犯,跟他們沒有半毛錢關係。
周圍再次變得安靜下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再次傳來鐵門咣當的聲音。
緊接著十幾個鎮妖獄卒推著餐車走了進來。
他們一邊走,一邊在周圍的監牢裡麵丟食物和飲水。
而且我注意到,他們針對的囚犯不同,食物也不同。
人類基本上都是饅頭和礦泉水。
邪祟們則是一瓶紅彤彤的液體,應該是血液。
但不知道是人血還是豬血。
監牢裡麵安靜的很,誰都沒人開口說話。
而且在得到食物的一瞬間,他們毫不猶豫的把東西全都吃光。
那感覺就像是餓了十天半個月一樣。
事實上我後來才知道,鎮妖塔裡麵為了防止邪祟們有力氣越獄,在食物方麵管控的很是嚴格。
基本上十天左右才會提供一次食物。
既讓他們不會被活活餓死,也不能讓他們有足夠的精力來謀劃越獄。
鎮妖獄卒們發放完食物之後,就一聲不吭的進了第四層監牢。